不是因为楚怜雨体内封印着王梦雪的灵魂。

恢复记忆之后，他很清楚楚怜雨和王梦雪有很大的不同，两者不是一个人。

但那十五年的光阴对他来说不是假的，相较于得到古画，拥有里面的所有东西，他更愿意用着一切，去换取楚怜雨的一条命。

他失去的是一件宝物，但对于楚怜雨来说，却是获得了新生。

他不认为这是一件错的事情。

虽然很亏。

有可能是血亏。

但他不后悔。

这一切选择，没有任何是非对错之分。

众生皆苦，有情皆孽！

他不知道楚怜雨醒来之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她之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很好，但他希望楚怜雨能记得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要笑。

笑着面对一切，不要沉浸于悲伤之中。

这就是他对楚怜雨的美好祝愿，也是他的选择。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九幽封魔录威能无限，古画里的世界虽然将王炎的灵魂意识乃至身体都抽离进了那片世界，但九幽封魔录却是让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投影，一个灵魂投影。

那个世界的灵魂投影幻灭，对如今的王炎没有丝毫影响。

如同乌云遮蔽了日光，影子虽然消失了，但人还在，只要太阳出来，影子依旧会重新出现。

但，终究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红尘炼心，炼的是心，伤的却是人啊！”

睁开眼，王炎深深地感叹了一句，眼睛里也多了一抹沧桑和复杂之意，还有一抹伤感。

伤的是心，但凝练的却是魂。

他发现他的灵魂因为这一段的人生经历，好似增强了不少，仿佛圆润了许多，心中念头也更加通达，人更为聪慧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是冥冥之中有种妹妹变好了许多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玄之又玄，不可言喻。

他望向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灰蒙蒙的空间之内。

一抹冰白色的光点开始在他的胸口凝聚，逐渐汇聚成了一颗心的形状，融入了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