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琛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发动车子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而沈祭在他身后跟了一路，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这个雨雪天，他竟然开那么快的速度。

陆衍琛真的很怕，怕接到关于苏菀停止呼吸的消息。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了。

沈祭拉开车门小心翼翼道：“先生……”

陆衍琛的手抓着方向盘，他的声音极低，“沈祭，你说她应该没事吧？我现在没有接到医院的消息。”

沈祭想要安慰他，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又太过老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的话。

“先生，我……”他抿着唇，想了半天才回答：“我去看看，太太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这几个字连他自己说出来时都心虚不已。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往日医院来电他会第一时间接通，可现在沈祭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明明他已经看到了，却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先生，要不我帮你接，万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沈祭压低了声音：“如果真的是太太的消息，至少你得去见她最后一面，不要让太太再有遗憾了。”

陆衍琛想到上一世苏菀一个人孤零零死在雪里，这件事她怨念了很久。

让他亲自去送她一程，对他何其残忍？

可放任苏菀静悄悄死在医院，对她又何其残忍？

电话挂断了，陆衍琛也做出了决定，“走吧，进去看看。”

哪怕这一去是诀别，他也无从躲避。

他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冷静，当脚跨出来的那一刻，脚上一软是沈祭扶住了他。

“先生。”

沈祭心疼看着他，陆衍琛就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看似强硬，实则里面已经被人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