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阳并不惊讶,叹着气说:“好!那就先做个直接证据,证明孙晓玉是谢坤的女儿。谢坤的杀人证据我来办。”
苏曼宁无奈地说:“哎呀,我知道了,什么都要证据!这还是我的事!你行动不方便对吧?”
秦向阳笑着说:“是啊,头发的比对目标是谢坤,就怕你也不方便。”
苏曼宁说:“谁说非谢坤不可?他不是还有三个女儿吗?女人接触女人很简单。”
说完,苏曼宁挂了电话。
这件事太震撼了。
秦向阳最初接触719卷宗时,绝想不到,一宗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入室谋杀,背后竟有这么多隐秘:孙晓玉不但怀了谢坤的孩子,还是谢坤的女儿。
秦向阳再也坐不住了,他思前想后,觉得必须见到谢正伦。
可是谢正伦被关押在清河县第一监狱,以秦向阳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约见。该怎么办呢?叫孙劲去一趟?不行,他怕孙劲问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事别人没法儿代劳。
孙劲帮不上忙,他自己也没法儿进监狱,这可难坏了秦向阳。不管怎样,这事只能借助外力。
他着急地走来走去,随手拿起电话翻看着通信录,最后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下来:丁奉武。
他默念着丁奉武的名字,想了有半支烟的工夫,眼珠一转,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丁奉武厚重的声音。
“丁局!我是秦向阳。”
丁奉武怔了一会儿,才说:“秦向阳?你给我滚回来!是你干的逃也逃不了,不是你干的,谁也冤不了你!相信组织,相信法律!”
“丁局,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都得给老子滚回来!”
“我还不能回去,我一回去,214案就黄了。”
丁奉武沉默片刻,道:“话里有话,直说!”
秦向阳说:“214案本身是个引子,现在,我被凶手引到了四宗旧案上!”
丁奉问吃惊地说:“旧案?”
秦向阳说:“是的。我已经查了其中三个,就调查结果看,都是冤假错案。”
“什么?!”丁奉武分外吃惊。
“丁局你听我说,”秦向阳道,“是人都晓得旧案难翻!本来我也不想碰,结果凶手给我来了个栽赃,我这才逃了。丁局,214案要是我干的,您觉得,我能傻到把物证放床底下?”
丁奉武说:“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一切讲证据。”
秦向阳点着头说:“对!所以我请求丁局您的帮助,我会找到证据,也会抓到真凶。”
“什么帮助?”
“你帮我约见一个犯人,清河县第一监狱,谢正伦。”
“秦向阳,你小子!是叫我一个厅级干部,帮你这个在逃通缉犯,约见另一个在押犯?”
“是的。丁局,您不只是个厅级干部,您是人民警察。”
“少给我来这一套!说说你的理由。”
“这样吧丁局,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只要我活着,不管什么结果,十天之内,我到您办公室报到,之后的事,您说了算。”
丁奉武心中盘算,沉默了一会儿,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想到清河监狱,看来你没跑远哪!照你这么说,郑毅搞的多省协查是白忙了?”
“不白忙,也许有别的收获。”
“别的收获?什么意思?”
秦向阳说:“对不起,还不能告诉你。”
丁奉武哼了一声,说:“行!秦向阳,我不管你在查什么案子,也不怕你闹出什么乱子,你的君子协定,我接了,十天!”
“那,谢正伦的事?”
“等我电话。”
秦向阳的一番话让丁奉武深感震惊。他没有问秦向阳诸多细节问题,但他听得出来,秦向阳在做一件大事,事情的范围,早就不局限于214一案了。
他丁奉武是个讲党性、讲原则的老公安,他不信,连区区秦向阳都敢面对的局面他不敢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违反党性、原则,接受了一个小刑警的君子协定,但多年的从警为官经验告诉他,这次要出大事了。
秦向阳不担心丁奉武出卖他的手机号,所以也没再换新卡。丁奉武那种级别的人,根本不需要那么做。但是君子协定已经做了,接下来,还有个1123男童挖眼案,谢坤的杀人证据也没有,903案的孔良田行踪依然未知。想到这儿,他连连苦笑,但刚才他只能那么做。既然面对了丁奉武,请求对方帮忙,那就没得选。
秦向阳发呆的工夫,孙劲回来了,手里拎着些吃的。
“我抽空溜回来的,睡得还行?”孙劲搓着手说。
这时,丁奉武的电话打了回来。
秦向阳连忙对孙劲做了个收声的手势,说了句“市局丁局长”,也不顾孙劲吃惊的表情,接起了电话。
丁奉武的话很简短,他安排秦向阳以律师的身份约见谢正伦,约谈时间四十分钟,监狱那边他处理好了,至于秦向阳怎么躲避巡查怎么去监狱,他丁奉武不管。
“得了!”秦向阳穿上孙劲的另一套警服,随手抓起俩包子,说:“走,清河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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