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孙敬轩掏出烟点上。他无比懊恼,只吸了一口,便扔掉了。陆文通默默地走到窗边,他不想掺和。“你说怎么办?”孙敬轩走到陆文通身边,说,“我可以利用警方,也可以
私下调查。你觉得怎样更合适?”“随你便!关我屁事!”陆文通翻了个白眼。孙敬轩叹了口气,走回到两位朋友身边。
此时他早已无比清醒,心里飞快地权衡。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让警方参与进来。别的不说,他吸毒的事实,连带现场不堪入目的视频,叫他父亲孙登如何
自处?
程喜宗和陈友仁的想法,跟他一样,这事只能私下调查,否则,他们绝难咽下这口气。
这时,洗手间门口传来动静。曾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跑到客厅指着孙敬轩,大声说:“姓孙的,我
们完了!”
说完,她狠狠地摔门离去。陆文通耸了耸肩,出门追曾帆。曾帆并未上车,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陆文通慢慢开车跟着。
他把车开到曾帆身侧,摇下车窗,叹了口气,说:“唉!生气就生气吧,可是看起来依旧很漂亮!”
曾帆的脚步停了一下,随即又快步向前。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郊外。一辆旧捷达在陆文通的车旁边停下,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长得尖嘴猴腮,气质相当猥琐。“侯三?”陆文通叫了一声,随即下车。侯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交还给陆文通。陆文通微微摇了摇头,把东西收起来。
侯三伸出手,道:“那什么甲卡西酮,我给他们下了一半,其余的还给你了。钱呢?”
陆文通拿出一大包现金,但没立即交到对方手里。“哦,还有这个!”
说着,侯三拿出来一沓照片还给陆文通。那些照片总共四张,是曾帆、孙敬轩、程喜宗及陈友仁的个人证件照。
陆文通收好照片,掂量着现金,问:“下药的效果,我已经看到了。关键是活儿做得干净不干净?会不会被人查到?”
侯三笑道:“放心!绝对出不了岔子!”陆文通撇了撇嘴,他不放心。理由很简单,就侯三这副尊容,不管出现在哪
儿,都难免令人印象深刻。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找侯三干这趟活儿。
本来,他找的是谢饕饕,他们之间已经合作过一次。谢饕饕潜入大魏豪庭1102室的活儿,干得很不错,陆文通很满意。这次是个小活儿,他没想到谢饕饕会拒绝。问起理由,谢饕饕说这阵子有个姓秦的警察,盯得他很紧。后来,他给陆文通推荐了自己的朋友,侯三。
侯三似乎看透了陆文通的心思,他拍了拍胸脯,讲述了事情经过。
陆文通交给他的任务,是往四个目标人物的饮食里投注甲卡西酮。投毒的活,难度在于如何掌握时间。不能在宴会上下手,要是目标人物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食用了毒品的症状,就前功尽弃。最好的时间点是宴会结束之时。
陆文通告诉侯三,宴会结束后,曾帆一定K歌,而且多半会点葡萄酒,那是她多年的习惯。他叫侯三在KTV包间里动手。
侯三心领神会。他从陆文通手里拿到了四张照片,他知道陆文通这么做,目的一定是在照片中的女人身上。
那天晚上,侯三请来几位狐朋狗友,在皇家酒店订了一桌。他给朋友们备了好几瓶白酒,以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他特意把包间订在曾帆生日宴会所在的楼层,两个房间离得不远。
吃饭时,他一直开着自己所在小包间的房门,以便随时了解宴会所在大包间的动静。如陆文通所述,宴会结束后,孙敬轩果然又去前台订了KTV的包房。
孙敬轩开好房间后,侯三紧跟其后也开了个包间,把他的朋友一块拉了过去。
陆文通叫侯三到孙敬轩的包间里下手,那显然不好办。侯三有自己的主意,他想在走廊上拦住服务员的酒水推车,借机动手。
实际上,事情的发展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服务员推着酒水车上楼时,侯三就等在走廊上。酒水车上放满了啤酒和其他
饮品,另有一个精致的醒酒器,里面盛着葡萄酒。
当时已近午夜。那个时间点,开房间的只有侯三和孙敬轩,而且是前后脚。侯三点的是啤酒,那么酒水车上的葡萄酒,一定是孙敬轩的。侯三刚想招手叫服务员,没承想旁边一个房门打开,出来一位顾客,叫服务员帮忙调试话筒。
这可省了侯三的事,酒水车就停在那个房间的门口。侯三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把毒品放进了醒酒器当中。随后,他回到自己包间门口,眼看着服务员调试完话筒出来,推着酒水车进了孙敬轩的包间。等服务员从孙敬轩包间出来,给侯三送啤酒时,酒水车上的葡萄酒已经不见了。侯三这才踏实。
陆文通听完,仔细捋了捋事情的过程,谨慎地问:“走廊上有摄像头吗?”侯三摇着头说:“走廊上没有,走廊两头的拐弯处有。”陆文通这才放下心来,把手上的一大包现金交给对方。他知道孙敬轩等人背景颇深,可他断定对方不敢报警。如此一来,就凭孙敬
轩的本事,能查出来才怪。侯三走后,陆文通也发动了车。
他按约定的时间,赶到江东郡别墅区接上曾扶生,直奔曾老板的疑难杂症医院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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