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池芫清晰地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禁沉默了。

好吧，不挂就不挂。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昭慕听见那边没声音，不禁蹙眉，将手机离开耳朵，拿到眼前看了眼，确定对方没有挂断后，他便声音一扬。

满是欠揍的命令口吻说道，“带我打游戏。”

池芫想也不想拒绝了，“带不动。”

沈昭慕噎了下，嚷嚷，“还没带你怎么知道带不动？”

不知道是脑补了此时他气得竖眉跳脚的画面，还是想起他打游戏时的“光荣”事迹，池芫蓦地，发出一声轻笑。

很轻，如一阵并不轻柔却拂得人心头发痒的风，掠过了沈昭慕的耳膜，直达了心脏。

拨动了什么，如一块小石子跌落平静的湖面，带起丝丝缕缕的涟漪。

这一笑，沈昭慕原本要说什么都给忘了，只张了张嘴巴，又缓缓闭上了。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

池芫在“你”之后拖了老长的音，就在对方要炸之前，她补了个“可爱”。

气氛一瞬就不一样了。

懵逼了好长时间之后，沈昭慕才倒吸一口气地问池芫，“你，你这是，调戏我？”

不对，池芫会调戏人？

她那张面瘫脸，怎么都没办法将这段话同她那个人重合好吧！

“不是。”

池芫一秒严肃正经，铁憨憨一样地笑了一声，“字面意思罢了。好了，我去练舞，明天要去看学员排练情况。”

她其实就是个飞行导师，也只签了第一次公演舞台之前的约，也就是说，等这群学员排练完，上舞台前夕，她就要离开了。

沈昭慕是不知道这点的，他没问，或者说，他也没想到导演组傻到将一个什么都一般般的程妍留着，而舍弃明显各项都亮眼就连唱歌车祸现场也可以当做营销宣传点的池芫。

“你还需要练？”沈昭慕说着，又立马笑了声，带着讥意，“舞蹈是不需要了，但你声乐是需要练练，太差劲了。”

他用四个字形容池芫的声乐功底，可谓是一点颜面都不留。

却不料，池芫实事求是地应了声，“是该练。”

“找我——”

“我会请个老师学的。”

她接着的话和沈昭慕那故意拖长想摆谱的话同时响起。

“请谁？”

“反正不请你，沈老师，该挂了。”

池芫像是故意要点燃这个爆竹似的，偏不说他爱听的。

沈昭慕的确是有些生气，但到底是被连环气得都快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