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心中郁闷,却没办法消磨半分。
程方见状,走到秦恪身侧,恭恭敬敬地问:“大王……”
“刘宽是个厚道人,没有透露咱们的消息,这些年也无人知晓咱们是被流放来的。”秦恪沉默片刻,方道。
这便是要他查消息来源了。
程方略略一想,心中已然有数。
他揣摩着沈曼的意思,知道这事哪怕与砚香无关,也得找个机会往砚香身上扯。何况看那汉子边说边起哄,还满心嫉妒的模样,只怕这件事与砚香的关系还很大?是以他应了下来,后退几步,秦恪这才抬头望向远方,见没有船只的痕迹,不由心中一动,低下头,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笑道:“你这小鬼灵精。”
知道父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秦琬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见女儿如此聪慧,秦恪心头大慰,又有些许酸楚——若他还在京城,还是代王,作为他唯一的嫡女,一个县主的封号是板上钉钉的,除却对圣人、诸皇子和后宫中几位高份位的嫔妃礼貌外,女儿实在不需要在意多少人的眼色。怎会像现在这样,区区几个草莽汉子,都能让她担心他们会伤着父亲?
这时,码头传来一声呼喊:“来了,来了,准备!”
秦琬一听,兴奋极了,睁大眼睛,踮起脚望着远方。秦恪笑了笑,将女儿抱起,让她看得更高。
“阿耶,阿耶,那条船好大,好大!”
秦恪不觉得一个县长的船会有多大,只觉得女儿连大船都没见过,心中难受,刚欲安抚两句,忽然听得有人倒抽冷气:“这船,这船……莫非就是新使君的么?”
“天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秦恪惊讶地将视线投向远方,不消片刻,面上浮现一丝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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