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他们家若犯事,圣人岂会将记了事的孩子交给您二位?”沈淮忙不迭解释,“诚国公的身子不大好,几个儿子为了争爵位闹得很凶。平素瞧上去倒是兄友弟恭的,却暗中往吃食里掺慢性毒药,恨不得世子死在国公前头。世子中了招,虽保住性命,日子也不长了,对几个弟弟恨得不行,更怕自己一死,儿子对付不了这样心狠手辣得叔叔,便以牙还牙……”
秦恪和沈曼听了,面露惊容。
勋贵之家为了争夺爵位,捧杀、诬陷,甚至想办法将对方出族,这些都是极平常的,一碗毒药直接弄死你得还真不多,难怪诚国公害怕曾孙出事了。这等情形,换谁都不会放心啊!
话虽如此,沈曼还是存了些疑虑:“诚国公没了儿子,还有孙子,怎么直接将曾孙……”
“具体内情,侄儿也不是很清楚,许是诚国公想从根子上改变现状,让容家的人出仕?”沈淮说得也是实话,“情况特殊,金吾卫并没有围住诚国公府,一应事务皆交由旁人接管,侄儿私下猜测,怕是丽竟门的人出动了,才将此事镇压下去,没在使者云集的时候闹出什么乱子来。”
听得“丽竟门”三字,夫妻俩打了个寒颤,对容修也怜悯起来,决意按照圣人的吩咐,好生养着他,不再多问。
容修都被送到晋王府来了,常青的盯梢工作自然要暂停,他寻思片刻,又来见了秦琬,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秦琬恰好要见他,便问:“苏彧的眼睛如何?”
常青愣了一瞬,才想到自己竟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没说,忙道:“苏世子先前被人追杀,从山崖滚落,好在福大命大,只是磕到了头,眼睛暂时瞧不见。休养了几日便重见光明,血影中也有医术惊人的暗卫,已替苏世子看诊过,说只要修养三两月,便与先前无异。”
听得常青此言,秦琬先是送了一口气,旋即挑了挑眉:“此事——魏王应当也是知道的吧?他还让苏彧抄名录的前几页给他?”见常青有些尴尬,她也不再多说,只道,“魏王一向谨慎,苏彧的东西还没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必不会让你再联系诚国公府。”倒是失去了一个拖累他的好机会。
“另外,还有一件事。”常青犹豫片刻,才说,“连慕御前奏对,颇得圣人欢心。魏王闻言,十分不悦。”
这是自然的,连慕的才华本就被圣人所喜,若无辞官去公主府的那一出,何至于蹉跎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