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欣喜若狂,连连谢恩,卢春草看着秦琬谈笑之间就赏了好几份恩典出去,还不是什么衣服料子、珠宝首饰,而是官职、前途,心中浮现一股难言的嫉妒。
难道人这一生当真命由天定,自己明明有空间在手,就因为出身差了点,与眼前这名年纪还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子……何止天差地别?
她还未收回心思,就听秦琬笑道:“至于卢氏,我听说你的大哥是大儒张介的入室弟子,二哥又在西边,上回西突厥闹变故,你二哥还立了一番战功。阿娘——”说到这里,她笑吟吟地看着沈曼。
沈曼一向不吝于给妾室挖坑,闻言便道:“六哥儿和五姐儿生辰的时候,卢氏,你的母亲可以进宫来探望你一个时辰,到那时你问问,自家兄弟究竟喜欢安逸呢,还是喜欢奋斗,咱们也好有个章程。”
卢春草对这一世的家人没什么感情,压根就不想看到那个心里只有大哥的母亲,但听见对她还算好的二哥的消息,又有些揪心,也没多想,低低地应了。其余三个妃嫔,哪怕是沉稳谨慎的李氏,听见沈曼这样大的恩典,都有些嫉妒。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王府何尝不是?她们进了王府,十年八年也未必能见到亲人,何况皇宫?卢春草的娘亲却能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个时辰,那也能见着啊!何况沈曼透露出来的意思,竟是卢春草的兄弟想安逸,就给她的大哥一个散职,二哥也召回京城来就任。想奋斗的话……别的不说,科举总是能的吧?秦恪不喜欢年长庶子的意图那么明显,卢春草的娘家人只要做官,前途……
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秦琬批发一样地授官,消息传得当然快,虽有御史觉得她逾越了,但几位宰相都没意见——这几个妃嫔都给秦恪生育了子女,至少是未来的九嫔,儿女也是实打实的王爷、公主,哪怕是为了面上好看些,她们的家人都不该是白身,就像皇后、太后的父亲必定是一等的公爵般。否则损伤得不仅是皇室的体面,也是朝廷的体面,大夏岂会连几个闲人都养不起?
不出秦琬所料,周红英,听见这个消息,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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