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昭媛同样入不了她的眼,却被宫人追捧,为得是什么,沈曼心中有数。她才不拿这些事情来烦自己,转而去收拾那些敢对自己女儿叫嚣的朝臣,也算狠狠地出了一口积攒多时的恶气。
陈玄不知秦琬说得是什么,就见秦琬笑道:“不错,我对朝臣,确实太好了。”
“殿下——”
“接下来的时间,外松内紧,事无巨细,全都报到我这里。”秦琬淡淡道,“我再在太极宫待一两个月,便去昭阳宫住一阵子。”
陈玄闻言,心中一紧:“殿下的意思是……”
“张弛有道,方是上策。”秦琬本就是果决之人,她知情势已不可逆转,不消片刻,就已想到了最佳的应对方略,“阿耶的大寿快到了,对阿娘来说,比起朝堂的事情,自然是这件事更加紧要。过一阵子,我自会去与阿娘说。你盯紧鲁王府,与他们相关的人,还有乔睿,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秦琬想了想,才道:“等入了秋,我得看一看突厥有没有再度兴兵的意思。倘若连慕的合纵连横之计用得完美,策反三个‘设’,纵是拖不住阿史那思摩太久,一两年也是可以的。”
如此说来,这两年间,竟是最完美,也最有闲暇的时候。
陈玄一一记下,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更不敢懈怠。秦琬思忖片刻,又喊来常青,再修书给玉迟、祁润等人,令他们有个心理准备。顺便再加封在西域立了大功的曾宪,厚赏郦深、赵肃、叶陵、连慕,也不忘给安笙备礼。
果如她所料,这一年,突厥人自顾不暇,劫掠一事也就无从谈起。故她笑吟吟地来到清宁殿,凑到沈曼身边:“阿娘这是在准备后宫诸人的赏赐?我瞧瞧,晋李惠妃为贤妃,卢昭媛为惠妃,郑充容为华妃,朱修仪为昭容?”都跳了几级,确实算厚赏,谁让这是三年孝期后的第一次喜事呢?
沈曼作势拍了秦琬一下,秦琬笑了笑,继续看:“王婕妤晋充媛,这个孙宝林是谁,怎么直接晋为正四品的美人?”
“她呀,刚脉出有身孕,我不过是按规矩来罢了。”沈曼淡淡道,“后宫中多些好消息,总是好事。”
秦琬听了,不由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躲懒了,劳心劳力这么久还落不得好,颇想给自己放个假,也免得凛冽寒冬还要早早爬起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些,“女儿都快五岁了,我每天就见她一次,纵然对得起家国天下,也未必对得起她。”
沈曼拍了拍秦琬的背,柔声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愧疚,你打小就是恪郎抱着长大的,全天下可没第二份。富贵人家的父母可不会陪着儿女,多是乳母,穷人家的长辈要养家,更顾不上孩子。有这份心,慢慢补上就是了,莫要强求。”
秦琬贴着母亲的耳朵,小声说:“阿娘,我想再生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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