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四线作战,除了内部****必须平定外,其余三线当然有主次之分。秦琬有心破高句丽,自然以东北为主战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令已经与新蔡长公主成亲的玉迟再走西域,与连慕一唱一和,冒险游说,拖延时间。也正因为如此,西域的防线不可不疏忽,自然也不能将主将全都召回京城。
“叶将军回来,那安姑姑是不是也要回来?他们会不会一直留在京城,一起和容叔叔编书?”
天一楼的藏书,虽有许多抄本对外开放,有一些珍贵的典籍仍旧收藏在皇家。更别说秦琬登基后,叶陵和安笙夫妇还在苏锐和陆氏先祖的诸多手记都献给了秦琬。秦琬不忍明珠蒙尘,命诚国公为主编,带领一些有才之士,编纂一套书籍。
显宗皇帝做王爷的时候,诚国公府就发生了变故,唯一活下来的嫡系,也就是现任的诚国公那段时间一直是养在代王府的,与皇室关系非常亲厚。他年纪轻轻就才华横溢,性子谦和,也不乏手段,稳住那些心高气傲的有才之士,当然不在话下。
见纪清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秦晗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当然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阿娘不光想加封梁王叔亲王位,好像还请了陈留姑祖母,想给梁郡王做媒。”
光是说这么一句话,她已经打了两三个寒颤。
燕王叔虽是公认的性情暴戾,却又怎及得上梁郡王冷血残暴?要知道,得知兴平公主的死讯后,梁郡王状若癫狂,吐蕃战俘一个没留,人头垒得比山还高,谁见到那副场景都忍不住大吐特吐,噩梦连连。打到后来,吐蕃人完全是被梁郡王的疯狂给吓住了,根本没了战意,也不管什么和突厥的盟约了,才能让西南的战役最先结束。
想到这里,秦晗又觉得梁郡王有些可怜,还有那位素未谋面,却令她极为佩服的堂姑姑兴平公主——为了弟弟能有个前程,甘愿去和亲。知晓自己会成为人质,令弟弟束手束脚之后,又宁愿不饮不食,自绝身亡。
同情归同情,秦晗可没忘记自己想打探的事情。
纪清露的心思何等灵透,一听就停了下来,神色已经有几分严厉:“殿下是一时好奇呢?还是帮人问的?”
“我……”秦晗一噎,本想撒个谎,想到自己从来就没有瞒住长辈们的时候,老老实实低了头,说,“就,就是帮人问的!”
梁郡王残暴归残暴,战功赫赫却不是说的,承得又是梁王的嗣。虽说婚姻先是因为鲁王,后又因为国丧耽误了,却也架不住如今位高权重。就算再冷血无情,可止小儿夜啼,以他的身份,一旦娶妻,门第也不可能低,甚至可以说,适合的人很少。
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纪清露不动声色地安抚道:“殿下放心,陛下何尝有厚此薄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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