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隐入云层。云朵厚厚的,掩住了月光。
大理国王宫,兵士们举着火把紧锣密鼓地搜寻着,连草丛处、碎瓦处,都没放过。
各宫门守得极严,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而那刺客,却凭空在王宫内消失了。
段义平走进寝殿,烛光下,乌兰正在剥栗子。她已经剥了满满一小钵,见段义平进来,笑着问:“老段,你不是说明天回么,怎么今晚上就回来了?”
段义平看着那一钵栗子,又看着乌兰身上的宝蓝骑装,道:“我惦记你,就先回来了。你今日骑马去了?”
“是。好久没骑马了。今儿骑着我的小红,绕着洱海跑了一大圈。老段,洱海边可真美啊,月亮照着水面,像是沉进了水里。”乌兰道。
“你什么时候回宫的?”段义平闲闲问道。
“约莫是亥初。记不太清了。”乌兰挠挠头。
她献宝一样,捧上栗子:“我回来的时候,饿极了,找金妹要了一桌好吃的。她还给我准备了许多栗子。不是寻常的南栗,是燕山栗,可甜可甜了,老段,你尝尝。”
段义平抓起一颗,放入口中,咀嚼了好一会儿,点了头,道:“嗯,甜。”
乌兰的心怦怦跳。
她细细地瞧着段义平的神色。
什么端倪也看不出。
段义平到底发现没有?这一刻的温馨,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睡吧。”
段义平说着,探过身,挨近她,她连忙向后仰。
段义平只是吹灯而已。她本能地抗拒,让他脸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愠色。
“王妃殿下,就如此讨厌我么?”段义平一把搂住她的腰。
高丞相被杀,他不是没有怀疑是西狼所为。意在挑拨中原与大理的结盟关系。
但他不想怀疑她。他在克制。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她,西狼是西狼。
可眼下,她的抗拒,莫名地激到了他。她的人到了大理,可她的心从来没离开过西狼。
“老段,你,你,你……要干什么?”乌兰道。
“本王今晚想要你。王妃殿下实在不想承欢的话,就出招吧。”段义平的脸上,带着赌气,带着稚气。
要么打我,要么睡我。对,我就是这么无赖了。
他急切地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心里有他。证明这段日子以来,她有在慢慢接纳他。
“你……我……老段,你再不撒手,我真要打了你啊。我的风神腿超厉害。”乌兰憋得脸通红。
段义平搂得更紧了,一步步走到床榻边,将她按了下去。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乌兰心虚,没有打他。
豁出去了!如果让他啃一啃,他就能不怀疑了,那就忍着吧,大局重要,不能前功尽弃。乌兰想。
他的吻,生涩,用力。
被面上的每一朵花,都那么缠绵,缱绻。
“你啃吧,你使劲儿啃。反正我从前啃了好多次。我不怕!”乌兰断断续续地吭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