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表对养母一片孝心,命人在临安风景极美的天目山修了皇家道观——景云观。太后时不时便去住几日。
方灵山站起身来。
这个宋丹青,溜须拍马的事,永远跑在前头。她与她那老奸巨猾的兄长宋誉铭,十数年来,竭尽所能,讨太后皇帝母子俩欢心。
本来,她与宋丹青平起平坐,可南迁之后,宋丹青就被立了后,生生高出她一截。
没有得到周九的心,已是人生不平事。连位分都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叫她如何甘心?
方灵山向那内侍笑道:“本宫这就去。”
遂命掌事宫人收拾一些随身之物。
她瞧着西殿孟昭阳的住处,心内暗暗思忖。原本,她做好了计划,可太后忽地要去景云观,计划不得不推迟了。
她唤来孟昭云,嘱其好生看着那蛮女,等她从景云观回来,再做行动。
“千万莫让她跑了。”方灵山压低声音道。
“是。娘娘放心。”孟昭云回道。
乌兰在皇宫里闷了两天,都快憋出病了。
贤德宫的嬷嬷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宫里的规矩。苍天啊,一个人的废话怎么会有这般多。乌兰听得打瞌睡。
好不容易,嬷嬷讲完了规矩,孟昭云又时时刻刻跟着她,不让她四处瞎转悠。
“昭阳,中原皇宫不比别处,百余处殿宇,后妃数十人,万余内侍,万余宫人,十万禁军,人人各司其职,各有各的规矩。稍不留神,就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啦,知道啦,昭云姐姐,莫要再说了,我的耳朵要起茧子了。”
乌兰伸了个懒腰。
她捂着肚子,要去茅房。
孟昭云跟着她到了出恭的小屋外。
乌兰笑了笑,趁孟昭云不注意,一闪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今儿日头明媚,天气真好。
乌兰蹿到屋顶上,晒太阳。她哼着草原上的小曲儿,撒欢儿地从一处宫苑的屋顶,跃到另一处宫苑的屋顶。
她忽然听到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不禁心痒难耐。
她好久没有骑马了。
她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处园子。里头各色奇花异草,山石错落有致。园子的一侧,有一排长长的马厩。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正在驯一匹高大的栗马。
那栗马看上去,十分野性。男人目光沉着阴郁。他挥了挥马鞭,栗马往前冲,猛地抬蹄,将男人摔在地上。
乌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