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姐,我想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这就是我向你赎罪的方式。”那木罕认真道。
白若梨好气又好笑:“就凭你?”
那木罕不服气道:“我怎么了?我有好多厉害的地方,阿姐不知道呢。比如……”
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已停在景云观门口。
白若梨听见整整齐齐的兵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今夜,景云观门外,竟多了许多戍守的兵丁。
那木罕掀开车帘看了看,附在白若梨耳边说了句“阿姐,我还会再找你的,我要一直守到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为止”。
说完,他“嗖”地一下,飞出马车。
白若梨摇摇头,只觉耳畔热辣辣的。这个冒失的小子。下回再出现,得教训教训他,不许他再胡说才好。
随行的护卫扶着白若梨下了马车。
为首的兵丁迎上来,俯身道了句:“夫人。”
行伍之人,方砚山的旧部,皆按从前的习惯,唤她“夫人”。
白若梨问道:“怎么回事?景云观出什么事了么?怎么调了军队前来?”
那兵丁环顾左右,方道:“卑职只知是殷大人拿着官家的兵符,到兵部调兵的。似乎,似乎跟西狼人有关。具体的,卑职就不清楚了。”
蓦然加强景云观的防卫,只能说明阿九对乌兰、对西狼的戒备更深了。
来贺岁的西狼使者,到底进宫说了什么?
白若梨扶着婢女的手,走进观内。
她没能见到乌兰。
道观的主事说,娘娘已安歇,翁主请回。
白若梨顿了顿,她在这道观隐隐约约闻到龙涎香的味道。她前思后想一番,回了宫。
此时的乌兰,被关在道观内的斋堂中。
四面门窗紧锁。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昏暗的烛火,映着墙上供奉的无量天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