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站在崖边的忽穆烈。
忽穆烈没有带随从。
昆仑大汗,独自在崖边,像极了大漠里啸月的狼王。
刘悯盯着忽穆烈的背影,酝酿着,酝酿着。
三丈,两丈,一丈。
他出了招。
薄而长的刀片,似蛇般灵活。
忽穆烈蓦地转身,手如鹰爪,将刀片打落。
三十招内,擒住了刘悯。
狼王,毕竟是狼王。
忽穆烈气喘,道:“好小子。本汗就知道你要来这一手。本汗告诉你,本汗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十步以内,二十个草原最勇猛的巴特尔都近不得身。老啦,老啦,动辄就气喘起来。”
刘悯冷冷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忽穆烈没有松开擒住他的手,而是看着他身上绑着白布出神,看着看着,这长安坡,这夜空,越来越空旷荒凉了。
“小子,我不是来杀你的。”
刘悯道:“你今天见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的生父蒙哥赤已经有了攻关之法,雁南关很快就会被攻破。在这之前,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保住性命。否则……”忽穆烈郑重道。
西狼铁骑注定要南下。
这是国策。
不可更改。
但,忽穆烈实在不想这个后生落个太惨烈的结局。
“不可能!”刘悯道:“雁南关,鬼见愁,大雁飞过不回头,岂是那么好攻破的?”
“本汗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本汗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知意,你懂吗?”
忽穆烈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寂寥。
他是大汗。
他是征服者。
他也是一个不断在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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