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离开草原,站在对立的方向看,征服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残酷。
她不再寄希望于哀求阿布了。
月色笼罩着乌兰,如银纱披身。
阿布,你既不肯饶了我的孩子,我便与小五一起,拼尽全力,与你争上一争。
想到这里,乌兰忽然流泪了。
江淮。
一处荒僻山林。
巡逻的两个大兴军的小兵卒远远看见一辆马车奔过来,顿时警惕起来。
两人商议道:“定又是官府的爪牙来了,赶紧发信号给首领,让他早做安排!”
“倏”的一声,一枚信号弹升到空中。
谁知,那辆马车并没有停留,只是丢出来一个麻袋,便又疾驰远去了。
两个小兵卒上前,盯着麻袋,面面相觑。
这里头会是什么呢?
两人猜测着,不敢擅自将麻袋打开,守着,等首领过来。
少顷,有火把的光亮靠近。
大兴军首领朱重九来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兄弟。
火把照着他。
年轻英隽的面孔,比从前多了两处刀疤。
那两处刀疤不仅没有让他破相,反倒减了他的稚嫩、书卷气,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霸气。
没有人知道,所谓大兴军被贾升带兵赶到深山,只是假象。
朱重九的烟雾弹而已。
他不想跟贾升正面交锋。
这个时候消耗兵力,是没有意义的。
他想保存兵力。
将兵力用在最恰当的时候。
什么是最恰当的时候?
他心中有数。
朱重九问道:“那马车上可有什么标识?”
小兵卒道:“回首领,马车跑得太快,小的们没看清楚。”
“从南来,还是从北来?”
“从南来。似是临安方向。”
朱重九沉吟片刻,上前。
众人忙喊:“或是弹药,首领且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