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色的衣裳,素净的面孔,粗糙的手,一双大脚,竟格外的入眼。
半夜。
许是前番受了冻的原因,又许是乍然断了母乳不能适应,小小的沐瀛忽地腹泻不止。
马南星用葛根和甘草熬了水,喂给他,亦不见效。
山寨里守夜的兵士,敲了五声更鼓。
马南星抱起沐瀛,去叩朱重九的房门。
朱重九迅疾坐起身来,披了黑袍,打开门。
马南星焦灼道:“瀛儿病了。”
朱重九不假思索道:“跟我走。”
他套了马车,带着马南星和沐瀛下山。
山下六十里处的集市,有一家“春杏阁”,坐堂的大夫颇有几分本事。
朱重九赶车快且稳。
约莫半个多时辰,便到了春杏阁。
被朱重九喊起来的大夫给沐瀛把了脉,先是针灸,后又开了药方子。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夫向朱重九道:“你同你家娘子,都莫要忧心,小公子将老夫的药吃上三天,定能好。”
大夫误以为他们是夜里带着自家孩子来瞧病的小两口儿。
马南星抱着沐瀛,朱重九守护在侧,他们看起来的确像极了一家人。
朱重九并没有分辩,付过银两,谢了大夫。
在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中,马南星低下头。
集市上。
有农人在卖新鲜的羊奶。
朱重九停下马车,想买些给沐瀛吃。
马南星掀开车帘,蓦地,见一群身穿戎装的兵士向他靠近。
她意识到什么,倏然害怕起来。
“重九!重九!快走!快走!”她喊道。
人声喧嚣。
朱重九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他从怀里掏银两的功夫,飞云掣电间,那些身穿戎装的兵士已经动手了。
马南星咬咬牙,从车内出来,左手抱着沐瀛,右手挥了挥马鞭。
马车奔跑起来。
从打斗的朱重九身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