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消气…”
老板赶紧出言安抚,压低声,解释道:“那些叮嘱,我都谨记着,行事中,我也未曾违反过,之前说的那些情况,也基本都是我连蒙带猜得出的。
像那名溺亡警员,也是闲聊的时候,他们主动提起,我没有打断岔话,让他们多讲了些,我也没有怎么打听询问,甚至连那警员姓甚名啥都不清楚。”
“…唉…”来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前那次行动牵扯的,是情报处内最难缠的部门,你觉得合情合理,在他们眼中,可能便是最可疑的。”
老板闻言,语塞片刻,憋愤得有点红脸,道:“…你们…是不是…有些畏手畏脚了?我还以为,你会问的,是能否把他发展过来!”
老板卡顿几句,最终也没出嘴什么气话、重话,但对来人反应,明显有不小意见。
来人闻言,并未让步,神情严肃道:“我可以很认真的跟你说,我并没有任何高估对方的地方,是你对他们并不了解,低估了你所面对的对手。
单单只是我知道的,因对方侦破日本特务时,无意间波及到我们的同志,便曾数次差点带来严重问题,可以试想,若真盯上我们,将是多严重的后果?”
说完这些,来人也知道,这说服不了对方,压低声,继续道:“你是不是认为,那次的行动已结束,他们不会再盯着,我过分谨慎了?
你虽然根据耳闻的一些事儿,猜到一些情况,但你所知晓的极为有限,案子其实并未了结,情报处的人肯定还盯着。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但据我了解的情况,那件事,背后涉及到了银价上涨、白银走私等事,那些事情结束不了,那这个案子,怕只是一个双方交锋的前奏。
另外,据说不仅情报处,这件事上,连行政院那边都有牵涉,还涉及地方势力之类,牵扯的情况太多,一旦我们被卷入,将是极为棘手的事儿。
当然,这说明不了,对方还留意关注着这个案子,但我曾获悉另一个情况,之前对方大规模进行抓捕时,曾有人对将被捕人员进行灭口,你们扑火那里,应该便是这个情况。
是谁灭的口?这不用多说,抓捕行动后,也未见情报处再闹出什么动手,说明行动当天或之后,应该并未破获行灭口之事那些人。
这种情况,你说他们会不会继续留意关注这个案子?之前有些情况我还未想通,但你提了那两名警员的事,反倒提醒了我。
据我得到的消息,遭到灭口的人,好像都是帮会一类的人,且与秦淮河那边脱不开干系,而这两名警察,又颇为奇怪的与这件事牵扯上了关系。
所以那其中并不简单,加之时间点这些,那里很可能是引发风波的关键,若真如此,那里的受关注程度,你的那些举动,足以遭到他们无限放大来看。”
听完这些,老板心中所有的不满,一瞬间消散干净,甚至下意识的环视四周,整个人似是被浸入冰水中,寒气从头到脚,冻得他微微轻颤。
好在来人的手,一下抓住摁住了他微微握起的拳,轻声道:“不要有任何异常表现,你回来前后,有多留意身后跟周围吗?”
老板闻言,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剧烈波动起来,身体又不自主有几次轻颤,好片刻才重新压住。
缓了下,老板一脸苦涩,有几分不甘道:“太大意了,我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满心想着如何把人发展过来,并没有多留意,都是我的错,还连累到……”
来人听到这些,反而一下松了口气,轻轻拍打其小臂安慰了下,回道:“也算阴差阳错了,不用多担心,这样反而不会有大问题。”
来人也是有几分后怕,看老板一脸奇怪,轻声解释道:“我之前便说了,那些人极其难缠,你有点什么动作,可不见得能瞒对方的眼。
甚至恰相反,那些动作就是明晃晃告诉对方,你身上有问题,你没反应、没应对,他们心中反而犯嘀咕,降低对你的怀疑。
当然了,如果那边情况真如我所猜,在风波中极为关键,那你很可能还是被关注到了,周围可能并不安全。
所以,你需要立即调整状态,当做无事发生,一切照常进行,如此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安稳渡过此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