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费尽心机远离但还深爱之人的境况,慕蓁熹不在乎是假的。
暮色温柔,加上天高路远,那些挣扎和窒息被淡化些许,不长记性的慕蓁熹轻声问,“他做了什么?”
“从前跟着吴越甲的人,都被他发难,一一关进大牢。现在盛京的街道上,不止是女子不敢轻易出门,就是连寻常男子也低头快步急行。”
“为何?”
“哼,还不是你所谓的坏人就该死之类的言论。现下只要有人举报贪污、暴权,直接就是拉进大牢审问,上至官员,下至叫花子,人人自危啊!”
手中使力,慕蓁熹直接折断了面前的野草,“他只是在按照约定行事。”
鲍无涯头大了,“约定?你们两口子吵架,不要影响到整个肃明朝好不好?我们这儿还要去打仗呢,到时吴正珩一个不爽,兵马粮草全都不给,我们还怎么打?”
可怎料到,鲍无涯此言会一语成谶,真的有弹尽粮绝的那一日。
那时,北翊五千兵马就在城下,城内的肃明将士衣不蔽体,走路虚浮,城门被一击而破,尖锐的长枪涌了进来……
慕蓁熹挥舞着手中的野草就往鲍无涯身上抽,可别瞧这野草纤细,抽在身上可疼了,鲍无涯惊诧地跳开,“干嘛!你还恼上了?”
慕蓁熹不服气道,“这全都是吴正珩干的好事儿,怪我干嘛?”
“你要是不作乱,好好地陪着他,就不会这样了!”
“凭什么要牺牲我,去换来他些许的正常?”
“你是他妻子!”
“你也知道呀,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所有恶的收藏处!”
“你!”
鲍无涯气得差点又要爆粗口了,“冥顽不灵,慕蓁熹,你真是一祸害!就不该嫁给吴正珩知不知道!”
换成是付轻芃此类的女子,对皇上百依百顺,帝后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更不会有一个到处添乱、搅得天下不太平的皇后!
鲍无涯越想越气,愤愤地瞪着慕蓁熹。
慕蓁熹捏紧了拳头,克制自己不要动手,“鲍无涯你给我听好了,女子从来都不是丈夫的随意发泄负面情绪的玩物,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要狠狠打这些愚昧男子的脸。
她要干出一番功勋,光荣回到盛京,要吴正珩带着朝臣对她俯首,给那四名女子正名,还要付安忏悔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