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天上又下起了雪籽,砸在人身上像是精灵一般蹦跳着汇入雪地之中。
慕蓁熹办好了事儿,掂了掂手中换来的大饼,还要往偏僻的地方去。
但见街道上的大棚处,白衣白马翩然站立,俨然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白衣执着地站在大棚外面,任由风雪吹打,一动不动。
真是……呆子!
慕蓁熹叹了气,往大棚处来,心中想到还是与他讲清楚吧,她可不想拖累他。
大棚中围了几位老人烤火,一老妪与吴正洹搭话,“进来烤火啊,仔细染上风寒,可没人能给你治病呢,大好的年纪,别因为风寒就英年早逝了!”
另一老人道,“赖三儿他儿子就是,一直咳、一直咳,才十九呢,一口气儿没上来,倒了!”
“啧,这年头,都没药了,有几个闲钱的郎中,也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我们这种跑不动的,世世代代在这儿的,还守着这死城!”
“听人说,前头那个镇上,来了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医术很不错,好多人都去看病……”
提到衡阳子,吴正洹这才动了动,他担忧地看了眼天色。
冬日天黑得早,离去的人久久不归,若是遇到危险……
他抬起了脚,想要去寻人,又停了步子。
离得近的老妪道,“进来吧,来暖暖身子。”
“我在等人。”
“等人也没必要站在雪中啊。”
“我怕她看不到我。”
“还是一呆子呢,我看你都站了一天了,许是那人不来了呢!”
吴正洹面色一僵,不再言语,仍旧站在风雪之中。
老妪摇摇头,“怕是个脑子不清醒的,瞧着一表人才,可惜了,还想着给他说给石家的女娃娃呢!”
慕蓁熹端量了一会儿了,气恼吴正洹的死心眼,怕他真的一直站在这儿,只好上前。
没好脸色地将包裹扔在马背上,慕蓁熹装作没看见吴正洹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走了!”
吴正洹翻身上马,大棚内的老妪们啧啧称奇。
慕蓁熹又折返过来,与人寒暄两句,给水囊中灌了热水。
上了马儿,她把水囊塞到吴正洹怀中,丝丝暖流传入他的身体,他知道自己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