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坚握杯子的手也顿住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关月,眼底是怀疑和迷茫。
右相只能管住他手底下的人,手还伸不到宫里去。
就连陆淮舟甚至沈太傅都不敢保证能围堵住这样的消息,右相信心从何处来?
那就只能是宫里那位了。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关月不忍细思,却又不得不重视起来。
她所做之事容不得一丝差错,所以任何一种可能都需要考虑到。
哪怕这个可能性她不愿意接受。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对而不语,思绪却未曾停滞。
细雨斜飘入内,点点洒在温热的茶水中。
阿坚将青色的茶杯往里挪了挪,问道,“二小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关月垂眸,指腹不住地摩挲着杯沿。
“要。”
这件事上,张中正没有退路,她同样没有。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要么成,要么死。
“我明白了。”
阿坚见她神色微怏,宽解道,“您也别太担心,这个可能性是有,但概率很低,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呢。”
关月点点头,“你不用宽慰我,我能想通。未到绝境,不知结果,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阿坚和陆淮舟对她的帮助都没有摆在明面上。
就算出事,两人也可想法子避开。
关月眼神中露出一抹厉色,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雨停了,回吧。”
她看向窗外,“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联系了,你替我暗中留意着就好。”
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阿坚蹙眉,叫了她一声,关月却没有顿步,最后一片裙角也顺着她的步子消失在门口。
……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
关家的下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松涛苑内植物复绿,一切都十分鲜活。
迎香不用做外院的杂活,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研究药理,变着法子给关月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