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魏西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谁说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定是给新娘子梳头的纸人?万一是长生木假扮的,或者是什么爱好偷袭的纸人。
这下魏西是真的有些愁眉不展了,她活动了两下手脚,可惜棺材在打造时没考虑过装活人的可能,翻身都困难。
“待会儿提灯纸人来了,我要问问到底有几位梳头的全福人,还要尽可能的套话,问清楚这场婚礼的忌讳……”
“另外,若是有机会,还要看一看身后的纸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又或者我再等等,站在最后的位置上。”
想得差不多了,《抬花轿》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得到第二次机会的魏西精神一振,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挖土、拍棺材、踹猴子,一套流程下来,魏西又一次见到了细长眼的提灯纸人,就连说辞都是一模一样。
魏西的视线在纸人完好无损的眼睛上停留片刻,旋即点头道:“吉时耽误不得,还请您给带个路!”
这具纸人似乎颇通人性,见魏西如此客气,僵硬的笑容愈发真诚,“贵客,请!”
“这位管事,府上很是气派,不知今天出嫁的是哪位千金?”
魏西敢这么问,是吃准了自己是请来的外人,不了解情况也是应该的。
何况纸人都派了花口猴来挖坟,说不好它和那些虫头人都是一伙的,听命于长生木戏耍自己。
不过魏西的情绪控制得不错,至少面前这具纸人没发现什么异常,客气回道:“贵客可以叫我媕内刺,府上最看重规矩,可不能乱叫!今日是圣女成亲的日子!宾客们早就到齐了!”
“媕内刺”明显是个南江名字,和这座规模不小的宅邸很不搭配——毕竟在魏西的印象里,南江的部族都住在各式各样的竹楼中。
“圣女成亲!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魏西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局促,面上也有了一层羞愧,“可是我这样的年纪,给新娘梳头是不是有些不够格?”
“贵客不必操心,”媕内刺很是痛快地吐出了魏西目前最需要的消息:“一共有四位全福人,到时候谁最合圣女的眼缘,谁便能接下梳头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