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义在这肃杀的气氛中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他看看李儒,又看看那位慈眉善目的和尚,心中似有无数的波澜在汹涌。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而后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若是我说了……”
“住嘴!”那和尚突然面目狰狞地大声咒骂,打断李宣义的话,“姓李的,你想背叛我们吗?你知道做叛徒的下场吗?你的家人亲族都在白莲教中登记造册,只要官府稍有松懈,他们就会遭受清算!”
听到这里,李宣义的身体更加颤抖然而,李儒却冷笑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知道你们是你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对方二人瞬间呆滞,不明所以。李儒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指着李宣义,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道:“你本名不叫李宣义,而是叫李望弘。”接着,他又指向那位和尚:“你的俗家名字叫解宣亮,真实身份应该是解成亮。你们两人都是白莲教宣堂的弟子,祖师赐了你们宣字辈。”
听到这些揭示身份的话语,两人的表情从错愕转为恐惧。李儒继续说道:“你们的宣堂原本只是白莲教的分支,但在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之后,你们这些人成了漏网之鱼。你们套用白莲教的教义和手段,企图重燃旧火。你们的教主是杜才奎,护法叫文有辉,还有丁老九……”
随着李儒的每一句话,那两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末日来临,无法逃脱这个命运的枷锁。
随着一阵细微的吱吱声,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暗处悄然现身。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首先从他温暖的怀抱中探出,好奇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那是一只黄大仙,它轻盈而敏捷地从一个角落跃出,眨眼间便蹲在阿二的脖颈之上。
阿二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走向李宣义。“是不是渴了?”他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在李宣义惊恐的目光中,他的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大脖筋上,感受着血脉的跳动。“嗯,是个血脉顺畅的人。”他低声说道,笑容愈发玩味。
“这样的血,可比鸡血好多了。”他的话语轻浮而冷酷,仿佛在对一件物品进行某种评价。李宣义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一凉,那是锋利的牙齿穿透皮肤的瞬间。紧接着,热乎乎的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阿二嘲讽地笑道:“放心,小伤口,死不了人。”他的语气仿佛胜利者般的从容与冷漠。然后,他伸展手臂,脖颈上的黄鼠狼仿佛能听懂他的指令,顺着他的手臂爬到李宣义的身上。
李宣义惊恐地大叫,身体剧烈晃动,试图摆脱那黏附在他肩膀上的黄鼠狼。他的恐惧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一旁的丁修也感到一阵胆寒。他心中暗自疑惑:我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把这种人收进锦衣卫?
阿二冷笑一声,“喝吧,嘿嘿。”命令下达后,丁修清晰地看到,那只黄鼠狼竟然如同人类一般,冲着阿二作揖。然后它低下头,猛地朝李宣义脖子上的伤口嘬去。它的两只爪子紧紧抓着李宣义的脖颈,嘴巴紧贴着他的伤口,开始吸血。
李宣义在地上凄惨地翻滚,发出绝望的呼喊:“啊!救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回荡在空气中。
他们信奉着白莲教,对黄鼠狼这种神秘的生物自然也有着特殊的敬畏之情。它毫不掩饰地大口大口吸着人血,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恐惧。
“我……我说!”李宣义挣扎着开口,声音颤抖却带着坚定,“教主杜才奎和副教主丁老九就隐藏在城中,而那位看似文雅的护法文有辉,是齐县的县衙主簿。还有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王刘少魁以及深不可测的金一义……”
“够了!”李儒喝止。
一声口哨响,“咻!”阿二吹了个口哨,黄鼠狼似乎也听到了命令,舔舔爪子上的血迹,轻盈地跳回阿它肚皮朝上,乖巧地趴在阿二的怀里。
阿二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抚摸着黄鼠狼的脑袋,轻声问道:“喝饱了吗?如果没有喝饱的话,爹再给你找个和尚来。”那黄鼠狼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微微动了动耳朵。
然而此刻的丁修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令人惊异的场景。他的心思早已被其他事情占据。
他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一直让他觉得似曾相识的文有辉竟然是齐县的主簿。主簿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掌握着巨大的实权。包括人口登记、赋税征收以及缉盗等事务都在他的管理之下。这也解释了为何白莲教能够在齐县潜伏这么久的原因。
丁修的面色愈发阴沉,心中涌起阵阵寒意。白莲教的妖人勾结县中的实权官员,一旦他们起事,县城恐怕会兵不血刃地落入对方手中。更糟糕的是,主簿文有辉身为白莲教的护法,掌握着府库的权力,一旦局势失控,反贼必将粮草充足,招兵买马,扩张势力。
“来人!”丁修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立刻快马通知周才仁!”丁修郑重其事地命令道,“带着令牌去,告诉他这是十万火急的军务。只向他一人传达消息——文有辉是白莲教的护法,他勾结白莲妖人准备随时起兵。让他迅速带兵前来捉拿文有辉,并接管齐县!”
丁修的话语中透露出十万火急的气氛,双眼仿佛充血一般,充满了焦虑和紧张。“记住,此事只告知周才仁一人,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
“卑职明白!”那锦衣卫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知道事态严重,他立刻跑向马厩。翻身上马的同时,又迅速拽过另一匹马的缰绳,准备一人双马,策马狂奔传递消息。
“还有两件事需要查清。”李儒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让丁修的心再次紧绷。“杜才奎和丁老九藏匿在哪里?还有,刺杀太守的刺客是不是你们的人?”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般砸在丁修的心上,他深知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却只能暂时压抑住心中的焦虑。
李宣义在这肃杀的气氛中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他看看李儒,又看看那位慈眉善目的和尚,心中似有无数的波澜在汹涌。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而后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若是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