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摇头,“他们已经换了几种药方,都不大行。”
沈南葵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也是急不来的事,转而又问:“那城外的灾民呢,这几日我没出城,他们怎么样了?”
顾逸川道:“我忙着处理瘟疫的事,并未顾得上他们,不过我想,洪涝已经过去,他们大多也该返乡了吧。”
沈南葵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顾逸川抬头看了眼天色,有些依依不舍地道:“南葵,我得走了。”
沈南葵心一提,眼中满是担忧,再次叮嘱道:“逸川,千万小心。”
……
永州爆发的疫病比想象中更为危急,尽管官府已经竭力控制,可到了七月底,染病的人数还是不断增加,甚至月末那几日,患病之人直接呈倍数增长,死亡人数也超过百人,这再也不是靠积极防控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顾逸川下令,全城百姓即日起封闭家中,不得出门走动,有发病者,需主动上报官府。
原本繁华热闹的永州城,一时间变得无比冷清,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连一道人语声也没有。
到了八月,整个永州城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当中。
城中形势严峻,城外同样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些灾民听说了疫病的事,一个个全都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往别处逃离,只一个朝夕,城外的灾民便撤离得一个不剩,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棚户。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永州爆发时疫的事很快也传到了临近的州县,那些灾民从永州城外离开,籍地官府害怕他们携带疫病,在各个要道都设了关卡,不允许他们入内。
尽管灾民们一再解释,他们并未入城,没跟城内的人接触过,可各地官府还是不肯放行。
据说,这是建宁侯以钦差的名义下的命令,目的是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造成更严重的死伤。
灾民们有家回不了,身上又没有银米,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纷纷回到永州。
永州官府倒是没有抛弃他们,仍旧每日派人在城外施粥。
只不过,尽管灾民们都尽量不跟城中的人接触,可这里毕竟是疫病发生之地,没几日,城外也出现了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