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上回莅临时与冷流舟未曾相见,但眼前这一幕,分明可看出冷流舟的面容与冷白衣之间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冷流舟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沉重的忧愁,眉心深处,好似藏着几段难以启齿的往事,仿佛那随风飘荡的旧怨情仇,重重叠叠,难以释怀。
楚风恭敬地躬身,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紧张:“见过冷二爷。”
冷流舟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仿佛一切的悲伤在这一瞬间都被淡化了。
“贤侄无须如此客气,上次未能与之畅饮一场,实乃我心中一大遗憾。”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微微凝固,眼中闪过一抹暗影,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沉重,“只是现在……我爹和白衣都……”
话未说完,却在一瞬间被无形的悲伤所吞没。他的眼神如同深渊,透出无尽的痛苦与怀念,似乎在回忆着往日的欢声笑语。
楚风闻言,暗自思忖:冷二爷表面上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早已将江湖的恩怨深藏于心。从他刚刚的言语中,他定然知道自己与市井七侠痛饮欢庆的之事,以及自己与冷白衣结交的渊源。这似乎与冷兄所描述的形象截然不同。
冷白衣口中的冷流舟,虽名门出身,却淡泊明志,不问世俗纷争。他不理冷家产业之事,也无心江湖恩怨,只愿畅游于青山绿水之间。
每日独坐溪旁,垂钓嬉戏,或在庭前修剪梅花,清风徐来,白云悠然,生活得恬淡闲适,宛如一位隐者,毫无江湖风波之影。
此刻,楚风对此有所怀疑,但眼前只能将这些疑惑埋藏在心底,理智驱使他将情绪化为行动。
他取下身上的包袱,放在冷流舟面前的桌上,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包袱的蓝布上沾着一些风尘的痕迹,楚风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的布条,低声说道:“冷二爷,这是冷兄的骸骨,我把他带回来了。”
冷流舟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虽坐于轮椅之中,却犹如受到雷击,瞬间失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