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当陆沉以为周然已经昏迷的时候，张良突然又动了一下。

“陆沉你还在吗？”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躺在那里冲陆沉说道：“你说修行界到底有没有轮回一说呢，你说我还有没有重新再活一世的可能呢？”

听到周然的话语，陆沉很明显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周然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周然曾经也是有信念的，我曾经也想做个大修行者啊，我曾经也想为凡民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只可惜我修行一百三十八年，到最后还是没有成为一个大修行者，我最终没有等来黄金盛世，我最终也没有为凡民谋得出路，到最后，我甚至连曾经的信念是什么都忘记了。”

“陆沉你说到底有没有轮回呢，人死之后是彻底消亡呢，还是念体重新轮回呢。”

张良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并没有希望能得到陆沉的回应。

“呵，看来我还是没有放下啊，我还是对活着有一种深深的贪婪啊，可是，如果我一直坚持当年的信念，我会不会有不同的光景？”

“只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

周然说着，便是轻声地抽泣了起来，他以一种万分后悔，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着。

“我周然，曾经也是想做个大修行者啊，我曾经也想为凡民开辟道路啊，怎么后来就开始帮助世家镇压起了凡民呢？”

周然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念体也快要消散干净，这些话语都是回光返照的标志。

“周然……”

陆沉觉得有些不忍，他也不确定修士有没有轮回重生，但是在周然将死之际给他一个善意的信念，他觉得这应该也是很好的吧。

陆沉想着，他便上前便开口了：“周然，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而且你期盼的黄金盛世也已经出现了，我相信……，我相信你来世一定能重获信念，成为一个无双的大修行者。”

“呵，真的有轮回道嘛，谢谢你陆沉。”

“至于黄金盛世嘛，那就等我重新活过的时候再说吧，哈哈哈，下一世我一定会为凡民重开修行之道。”

听到陆沉的话语，周然直接就笑了起来，陆沉看着周然天真的笑容，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他并不确定周然有没有相信自己，但这也是自己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周然笑着笑着，就戛然而止，他看着陆沉轻声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这次我真的没有什么要说得了。”

周然说完就不在动弹了。

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笑容，可是身上却没有了一丝念体的气息，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时代一样。

陆沉看着前方，他知道周然肉身中的念体已经消散了，等到天地中残存的气息消散时，周然存在过的记录也就会彻底消亡。

“呼……，信念，信念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爷爷有提过，封爷爷也一直提，现在，就是周然，也说自己有一个失去的信念。”

陆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前方，他

思考着修士与信念的联系，等待周然残存的气息消散。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陆沉依旧是没有想清楚修士与信念的联系，这个时候周然的气息也越来越稀薄了，近乎是要完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