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第一眼见到时那面黄肌瘦的模样，此时女孩未施粉黛，但哪怕是近在咫尺却只能看见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长翘的睫毛随着眼帘轻颤，瞳中似乎有星辰藏匿。

在那轻软的呼吸间，季淮景整个背脊都僵硬着，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下意识握紧，掌心中是不知不觉浸出的薄汗。

季淮景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不小心的挪动唐突了对方。

可女孩此时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安全范围，直至她看见季淮景的眉峰舒展，才满意地撤回动作直起身。

“嗯，这样好看。”

看向那张不笑便显得冷漠疏离的脸：“下次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这样看她，看到她不敢说话为止。”

季淮景自然知道顾离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忽然觉得那颗仿佛被浸泡在寒冰中许久的心逐渐有了暖意。

“好，我记得了。”

见他应得乖顺，顾离心里忽然有种怪异感袭来。

旋即摇摇头。

错觉。

“好了，你忙吧，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明儿还有那一堆的消息等着她去看呢。

想到这事顾离就觉得头大。

等身影消失在书房，季淮景才察觉实际上时间也才只过了短短半小时。

他身影被笼罩在暖黄灯光中好一刻，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傅远庭。

“喂，你这次又是为什么找我啊？没事可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是你的好哥们了，哪有每次什么事说到一半就挂人电话的？”

傅远庭在那边十分不满地吐槽着。

害他每一次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后又戛然而止。

听他絮絮叨叨地把话说完后，这边季淮景清冷的声线才响起：“帮我去查一件事。”

一件他从未想过的事。

季淮景的语气清冷却透出沉重，里面的情绪让原本瘫在床上的傅远庭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坐起身：“你说。”

那边忽然的沉默，在注意到通话并未挂断时，傅远庭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又过了良久，才听那边再次传来季淮景的声音：“帮我去查姚缦，从三十年前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