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特回答，把它放进了口袋。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的气氛，我感到非常放心。警察很快就出门了，我一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回到他们的车里，然后穿过街区离开了。他们一走，我才回过头来面对我哥哥。

“那太草率了，”马特说。

我厉声说:“马萨·达普特。”“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马特开口了。

“我们完蛋了，”卡尔说。我们都看着他，很困惑。

“我觉得这有点先发制人，”马特说。

“他们已经来过我家一次了。我爸爸告诉我的。”

“所以他们知道你和布莱克是朋友。这并不是什么新闻，”马特解释道。

“是的，但是关于塞拉维尔的那部分。他们可能是从我和布莱克的谈话中得知的。从布莱克的电脑里。他们会知道我参与其中的。”

马特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世界末日，卡尔。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卡尔眯起眼睛。“想想办法，”他冷笑着说。“你总是这样。”

“是的，卡尔。”马特说。他的声音现在尖锐多了。“就像我一直做的那样。你们让我负责，现在你们该听我的了。”我本来想为马特说话，但他的语气提醒我，他不需要。我已经忘了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了。

那真的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他们知道我们去了森林，”马特继续说，我们俩都沉默不语。“我们不能否认这一点。我们只能坚持我们的说法了。我们回家后，午夜过后，我们把布莱克送了过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珍，你从没去过那里。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但我不确定它能不能撑得住。总比没有好……

“这是吗?我们就这样一直撒谎下去吗?卡尔问。

“根本没有证据，”马特说。“他们永远无法证明任何事情。”

“布莱克的父母怎么办?”我们的朋友?难道他们就应该相信他永远消失了吗?”

“嗯，他说了。”

“去你的，马特。”卡尔厉声说。“布莱克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然而。”卡尔的声音低了下来。他犹豫了。“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做到这一点。住在这里。”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马特说。我能看出来他是想安慰我，但这根本不起作用，卡尔也不接受。马特不是帮助他的合适人选。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想不出更好的话来。所以我保持沉默。

当然，这意味着卡尔的脸转过来对着我。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别再置身事外了。

“你觉得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经恢复正常。“我认为马特是对的。”

卡尔显得垂头丧气。他以为我会同意他的意见吗?马特?

“卡尔，我需要知道你能做到。”马特说。“他们会问你问题的，我们不在。你能行吗?”

他没有回答，没有马上回答。我可以看到他在思考，在算计。他是个规划师，和马特一样。卡尔绝对是我们中最聪明的，最博览群书的，最狡猾的，绝对是我们中最成功的。但他缺乏马特的自制力，缺乏必要时抑制情绪的能力。马特是一座冰山，稳定地漂浮着，在水面下隐藏着更多的东西。卡尔是一束明火，明亮而有力，但一旦他被推到错误的方向上，他随时准备烧毁整个世界。

最糟糕的是，我不确定我真正同意他们中的哪一个。我自己的想法很混乱，我只是默认支持我哥哥。相信他心里有个真正的计划。我知道他会照顾我。

“珍，我能和你谈谈吗?”卡尔平静地问。

我扬起眉毛。他想从私人谈话中得到什么?

“说吧。”马特严厉地说。

“一个人，白痴。”卡尔反驳道。

“我就待在这里，”马特说。

他是想保护我。我明白了。通常情况下，我很感激，但现在一切都错了。这是卡尔，不是警察，不是雷尼的军队，也不是维南波特死亡之刃。即使他真的想伤害我，我也可以随时干掉这个弱一点的卡尔。没有汗水。

“那我想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了。”我插嘴说。卡尔瞥了一眼，很惊讶，但远没有马特惊讶。“我会没事的。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好吗?”他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好。他仍然信任我。至少这里还有东西。

马特退到厨房里，卡尔和我则走到后院。卡尔几乎立刻开始踱步。很明显，他还是被警察吓得无法冷静。我走到草坪上，让我的光脚享受草地。我盘腿坐下，凝视着天空中盘旋的云朵。它们看起来像巨大的建筑，有好几英里宽。我想知道我是否有一天能联系到他们，如果我能再次进入etola。也许可以利用风，减轻我的重量，让我向上飘向天空。我觉得自己很享受。

我也可以看到自己从几英里外的高空坠落，最终英年早逝，但是，嘿，没有人会做一件很酷的事，完全安全地行事，对吧?

但这并不重要。我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除非我决定从事跳伞运动。魔法是过去的事，永远。我会英年早逝，像人类一样在八十多岁时凋零。我永远不可能像鸟一样飞，像鱼一样游泳，或者像树一样形状，或者心灵融合，或者其他几百件我还没有做过的事情。它不见了。

“我们不属于这里，”卡尔最后说。

我叹了口气，在草地上摆弄着脚趾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还不知道。但我正在努力找出答案。”

“你现在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感兴趣。这并不是说我渴望找到一条回去的路。尽管我刚刚列出了所有的事情，但回到这里也有很多让人开心的理由。尚无定论。我只是喜欢有选择。只要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那么受限制。

“我一直在发送信息。试图找到任何可能有类似经历的人。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身上，为什么就不能发生在别人身上呢?”

我摇了摇头。“这是魔法，卡尔。它不需要合乎逻辑。”

“我简直不敢相信。宇宙是按规则运行的。我们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个还没有人记录在案的新规则。”

“所以你觉得你能弄明白吗?”

“我宁愿别人已经知道了，只是出于和我们一样的偏执原因而保守秘密。”卡尔喃喃地说。我开始大声说话，但他继续说。“不，我认为你们是对的，我不会公开这件事。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更糟。但互联网上的一些匿名帖子不会引起任何警觉。”

我想这对我来说是有道理的。但马特不会喜欢的。“有什么发现吗?”

卡尔耸耸肩。“大部分都是喷子，或者只是纯粹的幻想。但我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匹配。一个人声称他知道些什么，显然和我们一样害怕。我一直在跟他谈。”

我感到一阵兴奋，伴随着一阵健康的防御性怀疑。“你怎么能确定你可以信任他?”

“我不能。当然不是。这是互联网。但从我们迄今为止交易的几位总理来看，他似乎是合法的。”

“经前综合症?”我带着一丝尴尬问道。

“对不起。私人信息。没有人会看到它们。”

“好吧，”我中立地说。我不想抱太大希望，但我相信卡尔会保持谨慎。尤其是关于网络的事情。

“如果——”卡尔想说，但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我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既有忧虑又有希望。

“如果什么?”我提示。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如果我找到了办法?”

我没有马上回答，因为我真的没有答案，这似乎打开了一个闸门。

“没有什么留给我的了。我无法融入我的家庭，学校毫无价值，我无法想象自己只是在经历通常的困境。上大学，找工作，随便什么。在我做了那些事后?这将是一种倒退。我在这个世界上取得的任何成就都比不上我在塞拉维尔取得的成就。”卡尔的脸扭曲成一个苦涩的微笑。“我在那里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我离开是不对的，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还有人在这里。你有朋友和家人，但你真的属于这里吗?你在这里真的会快乐吗?”

几天前，甚至一个月前，我可能会同意。今天，我什么也没说。

“在我们重塑世界的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他说这话的方式，企图使人感到庄严，我忍不住笑了。“对不起,对不起。但当回事。重塑世界?”

“为什么不?”

“我不知道。对一对来自俄勒冈州的孩子说这种话似乎很疯狂。”

卡尔摇了摇头。“这很疯狂，但我们已经做到了一次。我们四个推翻了整个帝国。”

“我们有帮手，”我轻蔑地说。

“告诉我比起塞拉维尔，你更喜欢这个世界。”卡尔厉声说。

“你知道吗?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很好，”我回击道。我自己的脾气也在上升，此刻，我真的不想控制它。“尽管你们的城市、你们的公会和daphut很酷，但他们把我当狗屎一样对待。”

卡尔的信念似乎没有动摇，所以我继续往前走。“我说的不是那个坑。你已经搞定了。我是说在我们赢了之后。他们还是不想让我在他们身边。我可以走在街上，被任何路过的人唾弃。只因为我的出身。”

“我没有——”卡尔吓了一跳。

“不，你没有。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本来要处理的。作为一个生活在中世纪幻想世界里的女孩已经够艰难的了，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个严重的种族主义王国和我半精灵的血统。”当我还在努力学习语言的时候，很难做好演讲。“我知道你和马特打算让大家团结起来。但是说实话吗?我差点就抛下你们俩，回到我的阳光小屋去了。”

这是我从未想过要告诉他们的事情。如果马特知道了，他会崩溃的。我从没想过那样伤害他。但卡尔对世界的看法过于乐观，他需要一个严肃的警钟。

当他再次说话时，他的声音平静而不安。“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美好?”

“我还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也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