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最上方的茶碗翻了过来，注意到茶碗还未散去的余热，以及茶碗上的水渍。

他手指顿了顿，在看向面前表情明显有些心虚的媚娘，张玄一大概猜出来了什么意思。

看着张玄一将茶碗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媚娘窃喜，看向张玄一有些得意的说道：“这茶碗我用过了，小道士竟然用奴家同用一个茶碗，真是不害臊。”

张玄一鬼使神差的嘟囔了一句，：“我知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略微静了静。

媚娘也怔了怔，脸颊微微泛红，突然笑着嗔怪一声：

“讨厌，真是个坏冤家！”

随即，她踩着绣花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抱出一坛子封得严严实实的酒坛子。

张玄一看向用菜刀撬着酒坛子的媚娘，轻声问道：“她人呢？”

听到张玄一提起洛阳，媚娘有些不悦，语气极其敷衍，：“不知道，出去了吧。”

“这样吗？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等着吧，她那么厉害谁敢伤害她啊？”

“.....”

气氛沉寂片刻后，张玄一突然开口问道：“现在清风寨的土匪几乎死尽，那山上的那些魔头也死绝，你有什么打算？”

好不容易将手中酒坛撬开的媚娘，正要给张玄一倒酒，听到他的这个问题之后，倒酒的手微微一滞。

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酒肆就在这，我还能去哪里？继续待在这小酒肆啊。”

顿了顿，她突然俏皮的说道：“怎么？你要带我走不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是真愿意带我走，你去哪我便去哪。”

“这酒不错，比起先前宋大海他们在时，你拿出来的那坛子都要香。”

张玄一将手中茶碗的酒水一饮而尽。

似乎已经被张玄一拒绝惯了的媚娘也没有恼怒，反倒是看到张玄一一口将碗中酒水喝尽，有些心疼道：

“真是个冤家，这可是我最好的酒了，总共就这么半坛子，你一口就喝了一大碗，我家底就算在厚实也不够你造啊！”

虽说嘴上骂骂咧咧，但是在张玄一的酒碗空了后，媚娘还是再一次给张玄一倒满了。

“会骑马？”

张玄一看了单手扶着 酒坛子，趴在桌子上，两团高耸山峰压在桌子上的媚娘问道。

媚娘看向张玄一笑道：“会啊，老娘连人肉包子都会做，骑个马又有何难？”

顿了顿，她表情变得玩味，：“我不仅会骑马，还会作马，公子要不要试驾？不收你银子。”

张玄一摇头：“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那当我是随便的女人不就得喽。”

她语气很是认真。

张玄一愣了一下，伸出两只手指将她相较之前，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弹了回去。

“酒肆一路南下过龙腰州飞狐城，飞狐城再往南有一个名叫蓟州的离阳州郡。”

说到这，张玄一语气变得柔和了几分，：“酿酒手艺这么好，就别卖人肉包子了，你继续开你的酒肆，我赏你口饭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