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问涂敏要不要也来一件,被涂敏扔了个大白眼过去。洛妈左看右看,又取下一套蓝底白梅红杏手绣旗袍在涂敏身上比划比划,说,这件阿姨送你了。
涂敏和小申拼尽全部口才、竭尽洪荒之力也没抵御住洛妈一人的镇压,于是女人们一人捧着一套旗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杂货店。小申注意到老婆抱着她自己的旗袍久久舍不得放手,不由得神色一黯。
捐钱一时爽,唯独没有考虑到老婆女儿的需求,小申不自在起来,但出于大男子主义习惯,他并没有给涂敏一个深情的拥抱,说什么“旗袍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且放心”。
事情是做出来的,不用口头说。
走得时间长了,你会看不到满世界的绿,自动屏蔽。
嵊蓝轻松地走在队伍最前方,班级里的同学们已经累得半死不活了,最傲慢最活跃的猴子和蛙女也开始收缩活动半径——能不多走一步,就一步不迈,手里拄着叶络拐杖虽然方便,但也重啊。
甚至说话的人也少了,拖拖拉拉断断续续的队伍好似败军,衬托着这个世界愈发安静得无聊。半夜三更地长途跋涉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
孩子们想聊天也找不到话题,平时根本也没太多交往,总不至于用拐杖指着脚下对同桌说,咦~这片叶子好好看,比刚才那个绿,让我戳一戳看破不破……
这就是植物人的日常。
圣树的树叶肥美多汁,吸掉一大口,就能管好几天。如果你牙齿够硬,或许能嚼嚼叶渣——奇怪的是,你能咬下一块肉,但却根本嚼不碎,也就咽不下。但要吐掉渣,又多舍不得!到最后,嘴巴都嚼得干裂了。
于是孩子们脸开始横着长,个个都有着嘟嘟的大脸盘,圆滚滚的像银盆,只有嵊蓝能够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