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说,“姑姑说Mandy从东方回国给她丈夫治病,仓促之下家里肯定啥都没有准备好,就让我们给送点日用品。”
Penelope连连点头,但她的眼睛落在了Peter身上。Peter落落寡欢地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里,和Vic一人一杯威士忌啜着。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她已经通过google和Instagram知道了Vic是谁,此人目前在Fairbanks医学院做康复。这一对儿差距太大,照理是玩不到一块的嘛:毕竟一个是职场菁英,一个是花花公子;一个是名校毕业,另一个逃学跑中东当兵去了;两家人的家族权势和资产也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当然,你还能不许富三代有个把穷朋友?对吧?
Joe笑笑,“Peter会和Vic多待几天。您要搭便车吗?”故事编完了,爱信不信的,随便你去想像吧。
Penelope立刻点头,今天收获满满,不用赖在这儿讨人嫌。她起身向May走去,再次感谢她送来温暖的豆浆——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了。
May落落大方且客气地说,不用谢,只要您喜欢就好。
不多时,闲杂人等乘坐着保姆车离开。
洛宅立刻陷入了安静:Vic招呼老申头去棋牌室杀一局等晚饭,把Peter就扔下不管了。Peter则紧张地看着周围的陌生人,总算管家留下陪他,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么简陋的房子他还从来没有住过。
我好难。
残垣断壁的意思是,没有三块砖是垒在一起的。
脚步声又重又拖,听上去很奇葩,有“咚咚”,有“啪啪”,有“唏溜”,有“铎铎”。嵊蓝一眼看到卡卡肚子下面压着清风明月金击子三界镜天眼罩,像废品似的东一个西一个,就赶紧将他们扔到背后乾坤袋里。其他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那帮子来客就露出了身形。
这是一群长得歪瓜裂枣的妖怪,浑身上下都是毛、甲、鳞、厚皮,四肢原始,脸上却出现了智慧表情。
他们越走越近,看了看焦黑木讷的嵊蓝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后背上有个皱巴巴的皮口袋,手里抱着块大木头,脚下一根破伞架;又盯了一眼上蛇下龟背上长刺的镇元子,满脸嫌弃,“原来一个是花妖,一个水妖。还没化成人形,多半还不会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