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李观南转头看向娜赫,微微摇了摇头,眉心的麻木感渐渐褪去。
皱眉时,已经能够有所知觉。
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虽然每次都只是短暂的出现异样,但此事仍旧如同一块石头,压在李观南的胸口。
那道灵识融入识海,究竟是福是祸?
李观南不知道,也不清楚。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拉着娜赫回到城楼的太师椅上坐下,搂着她温暖的身子。
李观南抬头紧盯着远处的山垭口,静待着那支两万人的敌军前来。
眼见劝不动李观南。
娜赫便也只能缩在他怀中,安分的听之任之。
一旁的苏韵,则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她是希望,李观南可以轻松赢下这一战的,因为现在,她苏家,已经和眼前的叛军牢牢绑定。
一旦他日后兵败。
那苏家就只有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所以,苏韵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李观南能够推翻皇权。
在苏韵提心吊胆的同时。
另一边,城中的苏府,苏云梁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的苏云梁坐在苏府的小院里,愁眉不展,长吁短叹,早就没有了往日身为一州知府的豪情。
如今的他只能看着天边,苏州城的方向,喃喃自语,“早知今日,当时城破,就该同远争兄一同战死阵前……”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实,如若苏韵当时没有前去面见李观南的话,那一切都还仍旧有回旋的余地。
小主,
苏云梁只需要在这小院一死了之,以死明志……甚至都不需要死,只需要一言不发,宁死不屈的等着看往后的事情发展即可,根本不需现在就急切站队。
现在不行了。
现在不站队也得站队了。
因为只要柳州的战报传到京都,让京都得知了如今柳州城内的情况,那时候,苏云梁就算说他没有投靠叛军也没人信了。
毕竟,他女儿如今可是整日陪伴于叛军首领左右,鞍前马后……
而届时,得知了一切的那位皇帝陛下,又会如何处置远在苏州的苏家呢?
苏云梁不会抱有侥幸心理,他知道,苏家的大劫已至。
如今他苏云梁身为知府,兵败投敌,那苏家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
去怪苏韵吗?
去怪一个不忍看着生父横死眼前,甘愿闯入龙潭虎穴,栖身人下,忍辱负重的女儿?
怎么可能。
所以,这就是劫啊!
苏家避不开的劫。
正如苏云梁所想的那样。
自从那日城破之后,便有侥幸逃脱的府兵,一路向西,快马加鞭逃往了扬州 。
不日后。
便有快马自扬州出发,疾驰前往了皇都夏安。
若不是因为这几日的突降大雪的话,柳州城破的消息,早就传到皇都了。
倒是这场大雪,延缓了信息传递。
远在苏州的苏家,也在不知不觉中,多苟活了一些时日。
“生死打劫近在眼前,死中求活实属无望……”
苏云梁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只觉得今天的晚霞,也红的愈发妖异绚丽。
王阵锋也是这么觉得的。
在天边的夕阳照耀下,不光云彩染上了一抹妖异的鲜红,就连地上也都是一片嫣红。
“好似血光……”
看着前方的山垭口,王阵锋情不自禁的喃喃细语,“难道是预示着,不日将有血光出现?”
“叛军难道已经到了柳州城外?”
想到这,王阵锋便不禁又催促了一下队伍 ,“加快行军,翻过这座山,便是柳州城!”
可不要因为大雪误了时辰,导致柳州生变,出现了过多的伤亡。
若不然的话,恐怕那宁远争,势必要拉自己下水垫背。
听到命令后,士卒们的步伐不免的又快了一分。
终于在夕阳只剩下一抹余晖之际,来到了山垭口。
王阵锋策马站在山口,借着那抹余晖,朝着前方的柳州城眺望而去。
只见那城头上人头攒动,守备森严,不过城门依旧打开着,现在还没到闭城的时间。
王阵锋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没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