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传鳞笑笑,没有反驳师妹。往事浮上心头,他心中不无凄凉,其实,还漏了一条,最好的调味,那就是饥饿。秦榕忽然有些嫉妒,看他们说话那么随便,那么亲昵,自己倒像个局外人——不过在这里,她本来就是局外人。
日头才过正午,李一翥就匆匆赶回落雁峰,他满面风尘,衣袍被荆棘撕开好几道口子,眉头紧锁在一起,脸色颇为难看,显然遇到了棘手的事,心事重重。
“爹,你这是怎么了?”李七弦把衣袍上的荆棘条摘下来,拍去他身
上的土灰。
李一翥摆摆手道:“没事,我急着回来,从后山翻上来的。”落雁峰的后山极其陡峭,石缝里长满一蓬蓬刺人的荆棘,连灵巧的猿猴都无法攀爬,若非急迫,他不会选择那条捷径。李七弦微微蹙起眉头,有外人在,她也不便多问,只能按捺下担心。
秦榕乖巧地上前拜见李师伯,双手奉上一通书信,李一翥神情稍和,温言问了几句,得知她已拜在冯师妹门下,收为嫡传门人,大为宽慰,和颜悦色勉励了几句,这才展开书信,匆匆一过。冯笛在信中提及,得掌门应允,已收秦榕为徒,不日将至落雁峰行拜师之礼,她另有俗务在身,遣徒儿先行一步,托李一翥照顾一二。
冯师妹偏生在这节骨眼上将秦榕遣来,平添三分麻烦,李一翥心中虽有些为难,面上不动声色,思忖片刻,转头吩咐徒弟女儿简单收拾一下,随他去合川谷走一趟,小住两三日。
秦榕闻弦歌知雅意,她来得不巧,李师伯处正好有事,于是起身告辞别去。李一翥摆摆手,冯师妹既然把徒弟托付给自己,自当照应妥当,他命秦榕与李七弦等同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切莫自作主张落了单。秦榕察言辨色,李师伯似乎在担心些什么,“落了单”三字意有所指,难不成有外敌悄悄潜入了华山?华山派极讲究长幼之节,既然师伯这么说,她无从置疑,只能遵从。
李七弦见气氛有些沉闷,向秦榕使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小心问道:“爹爹,出了什么事?怎地突然要去合川谷小住?”
“丫头,别多问,我自有道理!”李一翥心情急躁,语气也有些生硬。他很少在女儿面前流露情绪,李七弦心知一定有大事发生,不敢多问,回屋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打个小包袱挎在肩头,拿了惯用的长剑,会合众人动身。
李一翥当先大步而行,五人沿着“之”字形的山路逶迤下山,穿过一片茂密的黑松林,迂回绕到合川谷。
合川谷离落雁峰后山不远,是华山派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