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经常有里世界的能力者,注视眼前一片虚无,要么干脆闭眼,或容色愉悦,或脸面狰狞……和神经病也差不到哪儿去。
当然了,大多数时间,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至于太夸张。
可情绪比较激烈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便如此刻的绍塞多。
他完全不管对面“我也不知道”的态度,将满心怨气通过这该死的文字序列强推过去:“我是看了这篇文章之后,才知道我和他当时相距可能就只有几十公里……这和当面盯着我有什么区别!”
对面发过来一条信息:“我记得当时你是寄魂状态,所以你做了多余的事?”
“我不确定……该死的!我可能说了两句闲话,但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事。可是‘眼睛’的那个保安队长,还有他的手下,还有被我寄魂的女人,这些都是破绽!那种情况下,谁出现在那里,都有问题!那人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感叹号用太多了。”
“因为我成嫌疑人了,你看现在内网论坛上的舆论,全都是‘金不换’‘靳枫阁’,他分明在引导什么。而我,在春夏时装周期间,在今年应该最忙碌的节点上,劳心费力去帮你们擦屁股,而且是那么一个敏感区域,还被他碰了个正着……”
“你还套了一层女人的画皮,这才是重点。还有,我也并不是什么嫌疑人,你看到的只是另一个有限的‘知情者’。所以,放宽心,你最近一直在摩城准备你的秀场,除此以外,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果让那人知道……
一句话,绍塞多输到半截又无以为继,干脆删了,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烦躁。
在当前这个阶段,作为一位知名的时装设计师,绍塞多确实应该烦躁。
就好比在他身边凌乱铺开的那些实物,还有纸面上的设计稿,几乎要把它给埋进去,而他也有一头栽进去,与外界彻底隔绝的想法。
然后,他又以意念输入:“我要去避风头,我去那只‘深蓝猫’的肚子里……去特么的猫,我要把视线里的猫全都掐死!”
“所以你要在全年最忙碌的时候开天窗,这么不打自招的么?”
“我不想自己的脑门儿开天窗!”绍塞多愤怒地又输了一排字句,“今天阿拉斯来拜访我!”
“谁?”
“阿拉斯·麦肯,一个潮牌设计师,而他以前是搞运动装的,就那么大咧咧地上门儿了!”
“哈?”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古堡财团旗下的,一定是哈尔德派他来的,那个审美眼光永远在50年前的老女人,和那人是什么关系,不用我强调了。这是在试探、在挑衅!”
“……所以,你想因为她,嗯,与她勉强能搭上边的一个小人物,主动向某人自首吗?”
对话方紧接着发过来另一段:“行了伙计,如果他要挑衅的话,一定会有更直接的方式。当然,我知道你近几天压力确实不小,那就放弃今年的时装周,去深蓝那边度个假。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小项目,你帮我盯着点儿。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亏欠朋友。”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王钰披着一身白色的麻袍,又输入了一段文字:“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身心健康……我相信,你会永远站在时尚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