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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层地牢之中,密密麻麻排布着十数间牢房,却唯有正中央外墙上的一个小洞,可以勉强透进一丝光线,对于阴暗的地牢而言,可谓是杯水车薪。
牢房之中的湿气得不到释放,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时不时有老鼠在底下蹿来蹿去,这些老鼠大摇大摆地自人前走过,对于牢中犯人,竟是丝毫不惧。
萧问剑平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面色惨白,虚弱不堪,身体一动不动,状若死尸。
自从被押入地牢之中,他便从未接受过适当的治疗,冷无霜那恐怖一剑所带来的伤害,始终未能痊愈,他只要稍微运转灵力,一股极寒之气便会在四肢百骸中扩散开来,冻得他牙齿哆嗦,四肢僵硬,即便只是想要施展出人轮级别的灵力,也是难以做到。
然而,他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只是直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上蜿蜒曲折的纹路,脑中不断回味着林芝韵、李青和冷无霜这些对手们的剑技。
“犯人,有人探望!”牢门外忽然传来了看守冷冰冰的声音。
萧问剑对于看守的声音置若罔闻,仍旧静静地望着房顶,连头都不愿意转动一下。
“犯人!”
看守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
萧问剑依旧动也不动,自从进了这里,除了吃饭和排泄,他便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眼见看守就要动怒,旁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没事,本官亲自进去罢,只是找这逆贼盘问两句,用不了多少时间。”
“舒大人,万万不可。”看守急道,“这贼子修为高深,万一他暴起发难,伤了大人,圣上可不得扒了小人的皮!”
原来前来探视萧问剑之人,竟是舒云的父亲,兵部侍郎舒殊。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着白色劲装的侍卫,此人的身高和体型,与牢房之中的萧问剑倒是有些类似,手中的兵刃则已经在进入天牢之前被收缴。
“就他这幅死人模样,还如何伤我?”舒殊不以为然地笑道,“何况我这名护卫乃是天轮高手,就算逆贼未曾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看守迟疑道。
“放心罢,凡事由本官一力承担。”舒殊见他还不放心,柔声宽慰道,“小哥尽管开门放我进去便是。”
“……是。”帝都的狱卒也都是些消息灵通之辈,知道兵部尚书参与谋反,已然被击毙,眼前这位兵部侍郎极有可能更进一步,坐上尚书之位,如何敢得罪狠了,终于还是作出了让步。
踏入潮湿阴暗的牢房之中,舒殊闻着那股臭鸡蛋一般的味道,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转头温和地对着看守说道:“小哥,接下来本官要审问的内容,乃是朝廷机密,还请回避片刻。”
“是。”一旦开始妥协,看守就再也没有心理负担,对于舒殊的要求无不应允,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两人视线之外。
“这位大哥,劳烦给点水罢,这天气闷热得厉害,实在是渴。”经过一间牢房之时,里面两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犯人扑到门边,大声哀求道。
“什么乐山派天轮高手,进了我这大牢,还不是像两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我呸!”看守轻蔑地瞅了眼两人头顶上浮夸的鸡冠头和飞机头造型,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自门前走过。
不过一刻多时间,舒殊和那名白衣侍卫便重新出现在看守面前:“多谢小哥了,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请过莫要推辞。”
舒殊面带微笑,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手中悄悄递来一张灵晶票。
将灵晶票塞入看守手中,这位兵部侍郎便带着侍卫匆匆离去,并不给他推辞和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