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起来作甚?”珊瑚不依不饶道,“分明是心怀不轨。”
“你这话说的……”钟文嘿嘿一笑道,“那时候咱们还是敌人,我潜入敌营打探情况,不躲起来,难道要出来和十三娘姐姐一起洗么?”
“你……”珊瑚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才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个好色无耻之徒。”
“珊瑚妹妹,你这话说得再对也没有了,他就是个既好色,又无耻的坏家伙。”上官明月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呵,女人!
钟文翻了翻白眼,只觉这二女当真不可理喻,瞬间绝了继续争论的心思,复又专心致志地在另一条小腿上画了起来。
“灵纹炼体诀”的灵纹颇为特殊,无论绘制在身上何处,都可以强化全身,只是对于刻画部分的增强效果会更显著一些。
在钟文绘制灵纹的时候,这支特殊灵纹笔在他体表留下了一道道银色纹路,然而每当一副完整的灵纹绘制完成,这些银色纹路便会闪烁片刻,随即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未绘刻过一般,令肉眼完全无法辨别。
在之后的路程里,商行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势力拦截,一路畅通无阻,而钟文则仿佛着了魔一般,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拿起灵纹笔在自己身体各处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念有词,若非顾及到车上还有异性,只怕他就要脱下裤子,对自己的要害部位动手了。
初时南宫灵和上官明月等人还有些担心他脑子出了问题,后来见他虽然举止古怪,神情猥琐,交流起来却没有什么障碍,渐渐开始习惯这种行为模式,只道是他找了个“兴趣爱好”,不再关注。
如此这般,又行了三日,曾锐和鱼玄机的西岐守军大营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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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以南的云津省官道上,一老一少两人正缓缓而行。
老者看上去已是耄耋之年,白发白须,身着蓝色长衫,服饰虽然算不上华贵,却也十分干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看上去像是一位饱读之士。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五官端正,清秀可人,身姿婀娜,红裙飘飘。
若是钟文等人在此,便会认出这位少女,正是那天在药铺门口遭到连玉堂调戏,并为郑齐元所救的红衣女子。
两人身旁,一名家丁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推着小车,车上堆放着大包小包,竟是一副搬家模样。
“爷爷,咱们真的再也不回帝都了么?”少女娇声问道。
“爷爷年纪大了,厌烦了帝都的人心复杂。”老者抚着胡须刀,“再说我早就想归隐田间,用这些年教书攒下的钱买一块田地,种种庄稼,自给自足,过两天逍遥日子,只是苦了你这丫头,却要跟我去乡间受苦。”
“爷爷,既然您攒下了些积蓄,何不购置一辆马车?”少女走得腿脚有些酸,忍不住问道。
“这……”老者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要是买了马车,我就没钱购置田产了。”
老者虽然学富五车,在人际交往方面却有所欠缺,虽然在帝都教书一辈子,门人无数,却居然混成了这幅拮据德性,此时被孙女说到伤心处,顿觉胸闷不已。
“老头,能攒到买田的钱,也很不错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乖乖交出来罢!”
老者与少女闻言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却见路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五名披甲将士,只是这些人身上的甲胄破破烂烂,东缺一片,西少一块,表面脏兮兮的毫无光泽,不似正规军人,倒像是乞丐披着盔甲,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几位军爷,不知有何见教?”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兀自文绉绉地问道。
“没听清楚么?果然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为首那名将士嘿嘿笑道,“爷让你把攒下来买地的钱交出来,给咱们花销花销。”
“这些钱是老夫教书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为何要平白无故交给几位?”老者的迟钝,看得一旁的孙女暗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