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微微一笑,正要开口,面色忽然一滞,转头看向前方。
两道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面前十丈距离处。
“来者何人?”左侧那名白衣人约莫三十不到的年纪,生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国字脸,右手垂在身侧,手中握着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剑刃反举在背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如同一柄出鞘利剑,令人不敢直视。
国字脸右侧之人与他年龄相仿,生得剑眉星目,俊朗不凡,身上穿着同款白色长衫,左手握着带鞘宝剑,气势隐而不发,眼中却精光闪耀,神采奕奕。
“在下飘花宫钟文,见过二位兄台。”钟文知道林芝韵不擅与人打交道,便将社交的职责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位乃是咱们飘花宫林宫主,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国字脸并不答话,面上冷冰冰的,隐隐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下剑苏。”俊秀青年的态度就要好上不少,“身旁这位,乃是在下的师兄剑八,不知二位来我天剑山庄,所为何事?”
“不敢欺瞒二位兄台。”钟文并不打算与天剑山庄正面冲突,本着“摆事实、讲道理”的心思,语气柔和道,“林宫主与小弟前来,乃是为了求见贵庄的剑以城长老。”
“你们要见大长老?”看似冷傲的剑八终于开口,“可有约定?”
“没有。”钟文摇了摇头道。
“大长老不见外客。”剑八冷冷道,“若是未曾有约,你们是见不到他的,赶紧回去罢。”
“我等真的有要事相商,还请剑八兄通融。”钟文软语相求道。
“剑八师兄所言非虚。”一旁的剑苏打圆场道,“大长老常年闭关,从来不见外客,就算放你们进去,他也不会见你们的。”
“既然见不到大长老,听闻贵庄还有一位师兄叫做剑绝。”钟文见说不通,退而求其次道,“可否请二位代为引荐?”
“你以为咱们天剑山庄是什么地方?”剑八面露不悦之色道,“一会想见这个,一会儿想见那个,成何体统?趁我耐心还没耗尽,赶紧滚!”
剑苏见剑八态度粗鲁,虽觉有些不妥,却也并未插嘴,只是对着钟文二人歉然一笑。
不等钟文开口,一旁的林芝韵却已按捺不住,怒声道:“什么常年闭关,当真是一派胡言,他不久前还跑来大乾,将本门弟子掳走,如今却鬼鬼祟祟躲在山庄之中,假称闭关,真是岂有此理!”
钟文没有料到向来性子温和的林芝韵竟然会发这么大火,不禁侧目看她,大感新奇。
“女人,你竟敢侮辱大长老!”剑八闻言勃然大怒,手中长剑“唰”地指向林芝韵,厉声喝道,“若是再敢多说半个字,我便取你性命!”
“林宫主,请慎言!”剑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位,剑以城长老的确在数日前带走了咱们飘花宫中的一位女弟子。”钟文脚下一错,挡在了林芝韵身前,沉声道,“若是不信,只需请他或者那位剑绝师兄出来对质一番,便可立见分晓,堂堂剑道圣地,强行掳走一名十七岁少女,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对贵派的名声不利啊。”
“你们说掳走便掳走了么?”剑八反驳道,“若只是随口污蔑两句,就能够见大长老,那他还不得忙死?”
“剑八兄,天剑山庄乃是七大圣地之一,实力雄厚,远非我等世俗门派可及。”钟文辩解道,“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大老远跑来得罪你们?”
“师兄,看他们所言,不似作伪。”剑苏见钟文义正言辞,林芝韵怒意满面,心中倒是隐隐信了几分,出言相劝道,“要不要请剑绝师弟出来对质一番?”
“师弟,只是外人几句胡言乱语,你便要质疑大长老么?”剑八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道,“大长老何等人物,岂会做出强掳年轻女子的事情来?这二人造谣生事,定然没安什么好心,不如将他们擒下,细细审问!”
说着,他脚下一错,瞬间出现在钟文面前,手中长剑平平递出,对着钟文胸口直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