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柜惊愕的眼神中,他将手中长刀“唰”地扎入柜台,口中厉喝一声:“把疗伤的灵药统统交出来!”
事实证明,有时候拳头比说话更加直接有效。
在他狰狞霸道的外观震慑之下,掌柜心胆俱寒,当真是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还十分殷勤地承担起了替他熬制药汤的任务,嘴里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这样的小地方,自然没有炼丹师的存在,普通人生病受伤,只能找大夫开个药方,委托药铺将灵药熬制成药汤直接喝下去,药材的效果往往十不存一,康复得十分缓慢。
要是钟文老弟在就好了。
老子何至于要喝这些垃圾!
一碗药汤下肚,薛平西几乎察觉不到身体状况有多大改善,忍不住怀念起被称作“神医魔厨”的好友钟文。
为个陌生人吃了这许多苦头,真不知我是怎么想的。
他端着盛满药汤的木碗,轻轻推开了药铺后院的某个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自始至终昏迷不醒的黑衣女人正瞪大了一双凤目,警惕地注视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你醒了?”薛平西一喜。
“你、你是谁?”黑衣女子手臂用力,似乎想要挪动娇躯,却以失败而告终,嘴里虚弱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是冷冰冰的,并不友好。
“在下姓薛,双名平西。”薛平西的用词从未如此刻这般斯文,“姑娘一个人昏倒在树林里,我担心你被野兽所伤,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到镇子里来了。”
“是么?”
黑衣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尚算完整的衣衫,又抬头盯着他打量了好半晌,目光总算少许柔和了几分,“谢谢。”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此时的薛平西已经将伤口敷药包扎,又问药铺掌柜索要了一套干净衣衫,再也不是那副凶神恶煞般的山大王模样,乍一眼看去,倒也勉强算得上一表人才。
“举手之劳罢了。”薛平西咧嘴一笑,三两步来到床边,将手中的木碗递了过去,“姑娘,这是补气的药汤,趁热喝了,或许会对你的伤病有所裨益。”
“药汤?”女子一脸迷茫,似乎从来未曾听说过这两个字。
“不错,这是用几味灵药加水熬制而成。”薛平西解释道,“你以前没喝过么?”
“胡闹,灵药唯有封在丹炉之中,以特殊手法炼成丹药,方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功效。”黑衣女子皱了皱秀眉,以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瞅着他道,“这般粗糙的处理手段,药效早就流失了七八分,能起到什么作用?”
“姑娘说的没错。”
薛平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有此见识,随即苦笑着道,“奈何薛某身上的丹药已经耗尽,这偏僻小镇之中哪来的炼丹师,只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我身上有。”黑衣女子突然说道,“我现在动不了,麻烦你帮我取一下,就在上衣内侧的口袋里。”
“这、这不大好吧?”薛平西吃了一惊。
“事急从权,我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作甚?”黑衣女子看似娇柔美丽,说话风格竟是出人意料的彪悍,“再说我里头又不是没穿衣服。”
“那、那我就得罪了。”
薛平西是个血性男子,哪能受得了“婆婆妈妈”这四个字的评价,被女子一激,登时不再犹豫,大步来到她身旁,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