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除了我和夜老弟，还有人能够活到今天。”

萧问剑眼中精光大盛，对着钟文凝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缓缓问道，“你又是哪位？”

“钟文。”

钟文淡淡地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这一世叫钟文。”

萧问剑，不对，是林北摇了摇头道，“我问的是，夺舍之前，你是哪位道友？”

“钟文。”

钟文嘴里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眼。

“你是如何活过这万年的？”

林北还道他刻意隐瞒，也不生气，转而问道。

“我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钟文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重新站起身来的“钟文二号”，口中敷衍道，“何需活过万年？”

“不说么？那便算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林北不再纠结，轻笑一声道，“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好大的自信。”

钟文冷笑一声，眸中凌光一闪，“要死的人，只怕是你。”

话音未落，重振雄风的“钟文二号”已经悄悄捡起千杀剑，随即纵身一跃而起，宝剑向前一指，无数道常人无法看见的金色剑光在他身后浮现，密密麻麻，遮天蔽日，锋锐的剑气纵横流转，充斥了整座悬崖。

有了先前的教训，他不再鲁莽靠近，而是打算利用“万剑归宗”的远程特性，对林北形成隐形隔空打击。

“噹！”

然而，还不等他打出万千剑光，熟悉的钟声再次响起，竟然比先前更为洪亮，更加震慑神魂。

“啊！！！”

“钟文二号”浑身一颤，口中发出一声常人无法听见的惨叫，竟然直接从空中跌落下去，又一次在山地上来回翻滚，抽搐不已。

原本悬浮在天上的万千剑光顿时失去了灵力来源，化作星星点点的灵光，纷纷飘上天空，很快便消散无踪。

“原来是灵魂体。”

林北眼中流露出恍然之色，嘴里低声喃喃道，“难怪连我都没有感知到。”

“噹！”

又一道钟声传来，与他一唱一和，就仿佛在聊天对话一般。

这一次的钟声并不响亮，地上的“钟文二号”却仿佛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打击一般，翻滚得愈发激烈，表情严重扭曲，仿佛羊癫疯发作一般。

混沌钟的声音，竟似对灵魂体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很不错的能力，换作其他修炼者，多半要不明不白地死在你手中。”

林北抬头看着钟文，言辞之中，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赏之意，“只可惜你遇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