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水葱般的玉指轻轻捣弄着脸颊旁的青丝，淡淡一笑道，“难怪能把那许多姐姐妹妹们轰得服服帖帖。”

“小弟所言，句句肺腑。”

钟文摇了摇头，真情流露道，“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却也不是每个大能力者，都愿意承担责任，南宫姐姐宁肯舍弃双目、自毁形象，乃至牺牲性命也要守住本心，对宫主姐姐和小蝶她们不离不弃，这份坚持，小弟真心钦佩，若是没有你的付出，我现在怕是已经灰飞烟灭，堕入轮回了。”

说着说着，他更是一脸严肃地挺直身子，随即弯腰收腹，对着南宫灵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从前总觉你性子过于软弱轻浮，未免难当大任。”

南宫灵虽然目不能视，却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庄重氛围，不禁素手掩唇，轻笑一声道，“如今当真严肃起来，却又无趣得紧，反正林北已死，你还是变回去罢！”

好教你知晓，林北还没死透。

他的灵魂还在我脑袋里蹦跶哩！

“南宫姐姐，你怎知现在的我还是钟文。”

见她开起玩笑，钟文表情一僵，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道，“而不是被夺了躯壳的林北老魔？”

“倘若你是林北那个老狐狸。”

南宫灵眼皮微微一动，意味深长地答道，“便不会问出这样傻的问题来。”

钟文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了，我修炼的‘森罗万象神功’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久未得到回应，南宫灵微微一笑，话题一转，“是不是你做的？”

“是。”

钟文如实答道，“这门功法提升了品级，如今叫作‘大梦心经’。”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南宫灵轻轻嗯了一声，竟似并不如何意外，反而再次转换了话题。

为何你能直接提升我的功法品级？

提升之后，这门功法是什么品级？

这种常人定然会想到的问题，她竟是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如果小弟所料不差，这个地方叫作原初之地。”

钟文定了定神，耐心解释道，“已经不是咱们原来的世界了……”

他将醒来之后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南宫灵，独独省去了脑中神识世界的变化，以及林北灵魂尚存的事实。

“新华藏经阁”的存在，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也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唯一知晓的炎潇潇主仆和林北，也都是器灵之身，无法离开他的神识。

此事无关坦诚，无关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