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还来得及吧……”
望着两人渐渐消逝的声音,七月轻轻叹息一声,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热血上头地冲入汤山村之后,姜妮妮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与王冬雪是半路分别,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住址。
更让她不解的是,“王冬雪”这三个字在汤山村里仿佛成了禁忌一般,竟是闻者色变,男女老少无不神情惶恐,缄默不语,望向姜妮妮二人的目光,就如同在看瘟神一般,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直接对二女恶语相向,开口赶人。
若非姜妮妮死死拦住,以夜夭夭的大小姐脾气,怕是早就跟村民们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茶肆那个被陈计智打晕的店小二主动请缨,自告奋勇给二女带路,才算是避免了一场肢体冲突。
店小二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正经姓名。
茶肆老掌柜习惯称呼他土豆,只因他从小酷爱土豆,无论煎炸烹煮都喜欢,对于食物的偏好简直专一到了偏执的地步。
靠近王冬雪住处之际,土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眸中隐隐透出兴奋的光芒,就连脸色都显得愈发红润了一些。
你那点小心思,就连村里的野狗都能看得出来。
每当他躲在角落里偷偷注视王冬雪的时候,总是会遭到老掌柜的这般取笑。
土豆也从未想过要隐瞒自己对王冬雪的爱慕。
在日复一日平淡而枯燥的生活里,这个美丽的村姑,几乎可以算是他生命中仅有的色彩,也是他还愿意留在汤山村的唯一理由。
一想到很快就能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蛋,他的心脏便止不住地咚咚乱跳,根本不受控制。
与他的兴奋和乐观不同,姜妮妮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脸色更是隐隐泛白。
她的感官远比土豆更敏锐,尚未踏入屋中,便已经嗅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
“这、这……”
推开屋门的那一刻,土豆如遭雷击,双眼狠狠鼓出,整个人僵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本就为数不多的简陋家具似乎遭受过蛮力破坏,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墙上、地上乃至屋顶无不沾染着红色血迹,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不自觉地恶心反胃。
就在这间凌乱的小破屋中,陈列着两具尸体。
说是两具,其实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一具尸身,和一堆残肢。
王冬雪双目圆睁,嘴角挂着血迹,衣衫和裙子被人用蛮力撕扯成了条条碎布,早已没有了蔽体的作用,将洁白而曼妙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美丽的村姑浑身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狰狞血痕,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口鼻之间早已没有了呼吸,模样惨不忍睹,令人一眼望去,便能轻易想象出她在临死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凌辱。
距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静静躺着高天的脑袋。
男人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自脖子以下的部位统统消失不见。
在这个脑袋四周,七零八落地散布着手指、手臂、脚掌、小腿、大腿等各种身体部件,甚至连心肝脾肺肾之类的內腑脏器也都露在外头,犹如机器身上的可拆卸零件一般撒了一地。
王冬雪这个半身瘫痪的老公,竟然被人彻底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