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玉空蝉缓缓抬头，眼神无光，万念俱灰地说道，“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我的实力，想必你也清楚。”

钟文眼神一凛，眸中突然射出凌厉寒光，“希望你能回去给贵域域主带句话，从今往后，金耀帝国受到率土之滨的庇护，尔等若是再敢来犯，莫怪我脾气不好，亲自上你们‘银月花园’走一遭。”

“率土之滨？”

玉空蝉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那是什么？”

钟文嘿嘿笑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好，我记住了。”

愣了许久，玉空蝉终于艰难地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来到夜牙身旁，将他绵软无力的身躯一把抓起，随后又横移数步，用另一只手抓起了大军统帅风洛阳，口中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你的话，我会带到的。”

说罢，他便纵身而起，抓着两人直上高空，渐行渐远，很快化作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小黑点。

这一刻，钟文从他的背影中，读出了无尽的落寞与颓废。

“为什么不杀他？”

身后传来了珠玛娇媚动听的嗓音，“这可是魂相境大圆满的尸体，错过了着实可惜。”

“银月花园毕竟拥有一位混沌境域主。”

钟文轻轻叹息一声，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歼灭这十万大军，算是一次敲山震虎，若是连她的左膀右臂也一起干掉，未免做得太过火了，难保不会弄巧成拙，万一逼得她狗急跳墙，多半会把气撒在伊莉雅身上，一个混沌境的全力报复岂同小可？我不可能永远在金耀帝都逗留，早晚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她身边没有混沌境保护，又该如何应对？”

“想要有个混沌境来保护她，那还不容易么？”

珠玛眼珠一转，笑意盈盈道，“如今有了你给我的炼尸经，只要把那个拜老头的尸身……”

伊莉雅面色微变，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珠玛，莫要再说了。”

不等珠玛一句话说完，钟文已经大摇其头，连连摆手道，“混沌境的尸鬼虽然诱人，有些事情，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哦。”

见他态度坚决，珠玛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十万银月花园大军，突然眼珠一转，又有了新的想法，“伊莉雅姐姐，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照惯例，会把其中身体强壮的带回去训练成奴隶，重伤虚弱的则直接击毙。”

伊莉雅如何听不懂她的想法，笑着答道，“若是珠玛妹妹有兴趣，就是统统送给你又有何妨？”

“真的么？”

珠玛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亲热地搂住她胳膊道，“还是伊莉雅姐姐好。”

“珠玛，这可是整整十万人！”

钟文听得直冒冷汗，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打算把他们统统变成尸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