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聊起钟文，叶开心眸中不禁闪过一丝钦佩，一丝向往，忍不住由衷赞了一句。

叶天歌神情不变，脸上古井无波，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儿子话里的弦外之音。

“不过率土之滨和天空之城已经彻底撕破脸面。”

叶开心顿了一顿，接着又道，“神女山又怎会给他参加选拔的机会？”

“让他参加选拔倒没什么，不过是少一个名额罢了。”

叶天歌摇了摇头道，“怕就怕姜圣女不给，而他又硬要，真正的强者，往往能够打破规则，甚至制定规则，如今的率土之滨，早已不是可以让神女山随意拿捏的存在了，若是当真起了冲突，或许连混沌之门的选拔方式都要改变，那个级别的战斗，已经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了。”

“我会去。”

叶开心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这样急？”

叶天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大不了再等百年……”

“我身上流着您的血，多半也继承了您的冷酷和自私。”

叶开心缓缓转身，紧紧凝视着他那与郑齐元一模一样的脸庞，咬着牙道，“若是耽搁得太久，我怕自己会忘了小齐所承受的痛苦。”

“为父知道，你为了小齐的事情还在恨我。”

叶天歌的身形略显僵硬，表情竟是说不出的沧桑，“可没有必要为了赌气而将自己置身险地……”

“我不恨您。”

叶开心再次强硬地打断道，“您是我爹，又从来不曾亏待我，我怎么会恨您？”

“那你为何……”

对于儿子的回答，叶天歌不禁大感意外。

“我要做的，就是晋阶混沌境，然后亲手打败你。”

叶开心举起右臂，将双刃巨斧顶端对准叶天歌的胸膛，一字一句道，“证明你的做法是错的。”

“傻小子！”

叶天歌愣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道，“想要打败我，你先抢到名额再说吧！”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

叶开心重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言语间却透出无与伦比的坚定和决绝，“不过还有一年时间，我会做到的。”

说罢，他果断迈开双腿，朝着山谷深处大步而行，再也不愿回头多看一眼。

“吽！”

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大身影突然浮现在视线尽头，恐怖的怒吼声裂石穿云，响彻四方。

“轰！”“轰！”“轰！”

巨人挥拳而下，震耳欲聋的战斗声很快回荡在天地之间，璀璨的华光再次照亮了整片山谷。

叶天歌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眸光闪动，一言不发，似乎在独自欣赏着远处的激烈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