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林小蝶并未开口，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眼中的失望与忧伤。

不是说要帮我的么？

难道你就这样抛下大师姐不管了？

他仿佛从对方的美眸中读出了这样一层意思。

是去劝南宫姐姐？

还是先去救小虎？

钟文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陷入到了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

若是不去极北之地，万一南宫灵真的和灰塔融为一体，便再也无法与众人一同回到清风山，这无疑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可一想到小虎才两岁不到便已身陷敌营，很可能正在经历着非人的虐待，他又不禁悲从中来，心焦不已。

我该怎么办？

这一刻，他忽然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

“灵妘怎么样了？”

罗绮殿之中，姜霓静静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口中轻声问了一句。

“启禀大人。”

身旁的何小花连忙恭恭敬敬地答道，“听说是在那个姓傅的小子死后，她就跟着自尽了。”

“死了？”

姜霓愣了一愣，脸色忽然有些难看，轻轻叹息了一声，“真是可惜了。”

“一个叛徒，死了就死了。”

何小花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惜的？”

“灵妘的容貌和天资，在所有天女之中也算得上佼佼者。”

姜霓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若不是痴情于徐右卿，将来的成就未必会输于我。”

何小花只是冷笑，显然并不认同她对曲灵妘的高度评价。

“对了，小花。”

姜霓并未纠结太久，很快便话锋一转道，“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

何小花脸色一正，“九种元素，已经全部集齐。”

“总算赶上了么？”

姜霓神情一松，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道，“接下来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赶上？”

何小花忍不住问道，“圣女大人，您到底在赶什么？”

“一个月后的混沌之门选拔，钟文定然会有所行动。”

姜霓并未隐瞒心中所想，而是如实答道，“而我等的，也正是那一天。”

“原来如此。”

何小花恍然大悟，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说起钟盟主，我倒是得了个消息，也不知准不准确，听说暗夜森林已经加入到了率土之滨的阵营之中。”

“连暗夜森林也……”

姜霓面色一沉，银牙咬住嘴唇，一字一句地感慨道，“也好，早点认清这些人的面目，待到解决了钟文，我自会与他们一一清算。”

这一刻，她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仿佛能够化作刀剑，斩杀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