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她……”
左不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当真不是死在你手中?”
“我?”
农寒梧一脸懵逼,“我杀她做什么?”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四周登时陷入一片寂静。
是啊!
我为何会觉得月华是死在农寒梧手中?
左不留脑筋急转,思绪万千,脸色瞬间复杂了起来。
直至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从来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左月华的死和农寒梧有直接关系。
他之所以会将农家二公子视作杀妹仇人,一来是因为对方的名声不佳,且农家对左月华的死又表现得十分冷淡,难免令人起疑。
二来,则是因为南宫灵让自己看见的幻境。
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农寒梧对待左月华的手段极尽残忍,堪称变态,狠狠刺激着左不留的神经,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让他对农二少爷充满了敌意。
等到回过神来,这股恨意已经根植于灵魂深处,再也挥之不去。
眼前的农寒梧和幻境中的那个男人甚至连长相都有所不同,可在确认其身份的那一刻,左不留却已经打心底里对他生出了浓浓的厌恶与憎恨,本能地想要将他的脑袋踩在地上使劲摩擦。
难道这一切……
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
为的就是挑起王庭与农家之间的矛盾?
越是细想,左不留的表情便愈发难看,额头冷汗蹭蹭直冒,呆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左大人。”
似乎察觉到他的纠结,离尘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一直以为月华是被农家人,应该说是被农寒梧折磨至死。”
左不留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苦笑着道,“倘若此人所言不假,那我来到这里恐怕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人钻了空子,利用了情绪。”
“听农二少爷所言,他在与令妹成亲之后,并未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
离尘心下恍然,柔声劝慰道,“对于女子而言,遭到新婚夫君冷落,无疑是极大的耻辱,令妹此后身体欠佳,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因素。”
“被你这么一说。”
左不留摸了摸鼻子,轻声笑道,“似乎也有些道理。”
“虽说那时老夫还未加入农家。”
离尘抚摸着胡须,哈哈笑道,“不过以我对农家的理解,家主一系的少爷几乎都是骄横跋扈,无恶不作之辈,就算闭着眼睛动手,也不可能错杀无辜之人,所以无论令妹之死真相如何,您都不必存有愧疚之心。”
“原来如此。”
左不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来都来了,继续纠结也没什么意义了,无论月华是怎么死的,我看这人都极不顺眼,干脆直接宰了,还能抢到一件神器,这波不亏。”
言语间,他右脚微微发力,再次将农寒梧的脑袋狠狠踩入地面,右手高高举起,五指弯曲成爪,每一根手指顶端无不闪耀着莹白色的璀璨光芒,凌厉的杀意登时令农二少爷变了脸色。
“幽篁棋盘由初代家主联合上百位炼器大师倾力打造而成,此后又融合了历代家主的精血,乃是我农家的镇府之宝,唯有农家嫡系血脉方能将之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