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毒方异常凶险,即便是毒阎王也难保不会出错,所以此前毒阎王就对王义叮嘱过,如果有人用药后死亡,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并封锁现场一切东西,以方便毒阎王查找致死原因,以防再有惨剧。
一边听着王义的汇报,毒阎王一边也是对尸体完成了初步检查,而检查结果却让毒阎王眉头微皱。
死因不出意外是中毒身亡,但让毒阎王奇怪的是致死的毒药是抗疫毒方中最安全的一味药!
然而最重要的是毒阎王尤记得这一家三口的抗疫毒方,以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体状况,那抗疫毒方断不可能让他们在一夜间毒发暴毙。
本应该是最安全的一味药,如今却成了害人的毒药,这让毒阎王心底刚刚的那一丝疑虑顿时又浓重了几分,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目光扫过尸体旁边的药碗,毒阎王随即端起碗嗅了嗅,这一嗅立马让毒阎王眉头越加紧锁。
作为一个被泡在毒药罐子里长大的人,毒阎王对各种毒药的气味都非常敏感,刚才通过嗅药碗,毒阎王几乎可以确认,李家三口昨日服下的抗疫毒方被人动了手脚,其中一味毒药药量明显远超毒阎王抗疫毒方的用量,甚至可以说,整碗药几乎一半都是那一味毒药,这样一碗药,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喝下去恐怕都要当场毙命,更别提这三个重症的染疫病人了。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下毒手,可那又会是谁呢?
毒阎王突然想到刚才重症疫区的情况,随即向王义问道:“王义,你可曾让其他人来验尸?”
“没有,你之前叮嘱过,你来之前任何人不能动尸体,我自然不会擅自让旁人进行验尸!”王义一脸肯定地当即回道。
听到王义的回答,毒阎王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隐隐还透着一股愤怒的杀意。
“所有人都给我让开,丞相府查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否则格杀勿论!”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傲慢又让毒阎王有些熟悉的声音。
听到外面的动静,毒阎王嘴角笑意更显阴冷,起身对李家三口的尸体微微鞠躬表示哀悼后,便转身走出了重症疫区,一旁王义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同毒阎王一同前后脚出了屋子。
一走出屋子,毒阎王就看到一群皇城士兵正厉声厉色地在强行驱赶聚集的染疫病人,可能是怕染疫,这些皇城士兵动起手来也都是毫不留情,其中不乏有被他们直接打倒在地,匍匐着艰难逃离现场的。
毒阎王刚查验完李家三口的惨死真相,屋外就传来一阵骚乱,两人先后向李家三口的尸体鞠躬默哀后出门查看情况,然后就看到了一群皇城士兵正在重症疫区外逞凶。
“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是哪来的,赶来这里闹事,扰乱防疫秩序依法当诛,你若是再不停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就地正法了。”看到染疫病人被暴力对待,王义当即义愤填膺地上前斥责质问。
原本对突然造访的皇城士兵还有些不知所措的防疫士兵,看到王义挺身质问,顿时都有了主心骨,纷纷和王义站在一道,与一众皇城士兵相互对峙。
听到王义的怒喝,原本猖狂的皇城士兵也是稍有收敛,其中看似领头的一名皇城士兵上前,向王义躬身道:“王百主,我们是奉丞相府之命,前来此处抓人的。”
“抓人?抓谁?”听到对方来此行为公事,王义顿时不解追问道。
“一个医生!丞相府今早收到举报,有医者在抗疫行医之时用药失误,致多人毒发身亡。”领头士兵向王义回道,话毕转身向身后一佝偻老者沉声问道:“那医者可在此处?”
“在,那位就是禾天一禾神医!”佝偻老者眼神躲闪,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毒阎王,回道。
对于这名信誓旦旦指认毒阎王的老者,毒阎王也有印象,是这一片重症疫区的专职志愿熬药人。
听完领头士兵所述,又顺着佝偻老者所指看到毒阎王,王义立马明白对方是来抓毒阎王的,随即顿时怒声道:“不行,禾神医你们不能带走,他是我王家特聘的抗疫神医,此前王家也曾与他商定,一切医疗事故和纠纷都由王家一力承担,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王家,只要是禾神医的责任,我王家一定负责到底。况且李家三口之事尚未调查清楚,你们现在就是无凭无据,更没有理由带走禾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