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级生?”
男生还是笑着:“因为我以前因为一些缘故导致灵脉受到创伤。修炼无法突破六阶瓶颈。差点被学校开除。我为了在这儿待下去,每周每月都在接任务,做任务。无论外出猎杀的危险货,还是扫地、清理厕所之类的脏活。可能学校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劳动力吧,就把我留下来了。”
男生津津乐道似的诉说着自己悲惨的过去,就像是在分享着民间流传的小故事般随意。
孟浩然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不是说他的故事有多么的跌宕起伏,也不是说他讲述的有多么绘声绘色。他的语言很普通,故事也很普通。他就像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狗尾巴草。
他就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为了生存,成为了大人。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处境有些许相同,孟浩然忽然间有种依依相惜的感觉。但看着他笑嘻嘻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孟浩然感到十分的揪心与愤怒。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呀?”
孟浩然皱着眉质问道。
你们先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让答案变得幽默一点。但想了半天,却只能说出一句:“能笑的机会本来就少,所以能笑的时候就尽量多笑笑。既然还能笑得出来,说明也没有这么糟糕。对吧。”
孟浩然没有理解这种自我安慰的心理暗示,反问:“笑的机会少吗?不是想笑就能笑吗?像这样。”
说着,嘴上张开了个大笑脸。
两人又交流了一番,孟浩然这才知道他的名字:李响——恰好就是他的入院办理人。
于是孟浩然便趁此请求他帮忙办理出院手续。其实手续挺简单的,李响一次性就完成了。熟练地让人心疼。
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孟浩然不曾见过。问李响,他也只是以“等你考进内院以后,你也会知道的”为理由搪塞过去。搞得浩然怪郁闷的。但是对于李响的敬重,还是丝毫不见。
总算是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湿润与燥热一同扑面而来。一朵厚厚的云彩渐渐吞食太阳,给地面带来些许温凉。各类人走在路上,也有些人推着轮椅。或是脸带微笑,或是眉头紧皱,各类人有各类人的喜忧。不过孩子们大多没有什么体会。
今天天气不错,孟浩然如此想着,心情愈发舒畅了。
孟浩然盯着前面为自己引路的学长,平整的校服贴在他宽大的肩背上。不难想象他一定拥有健壮的骨骼肌肉。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彰显“男子气概”的伤疤。
可惜我刚刚的风刃只划破他的衣服,没有给他留下道疤,
在李响的帮助下,孟浩然登上车,两人不舍地挥手道别。在确定车已经开始启动后,李响笑着大吼:“抱歉啊,昨天是我在不小心将你打晕的。作为补偿,下次来,我请你吃饭哈。”
孟浩然挥舞着的手连同面部表情一同僵硬了。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温柔和善的前辈?孟浩然恼羞成怒,涨红着脸。
李目的达到后,转身离去,留下潇洒的背影。孟浩然手中灵力汇聚,一道风刃向李响飞去。
“嘶啦”一声。李响的校服背部被风刃开了个口子。先前在李响胸口校服上留下的裂缝成为一个戏剧型伏笔。两道裂缝连接,接着校服应声而裂,工整地沿着胸部横向断开,轻飘飘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下半部分胸部以及六块腹肌。虽然孟浩然只能看到他古铜色的后背。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被这诡异的装扮给吸引。几人露出微微一笑:“小伙子真会玩啊。”
估计李响是被当成暴露狂了。一双双眼睛盯着李响,灼热的视线照在身上远比孟浩然的风刃伤害要高。直接当众社会性死亡。
孟浩然亦是没有料想到会造成这种状况。原先只是因为知道李响不怕风刃,所以想在他校服上划道口子让他肉痛的。
结果现在却……
孟浩然直愣愣地盯着他,视线中的李响正看着自己光秃秃凉嗖嗖的腹部陷入沉思。
还好还好,至少胸口以上以及袖子都还完整,只上衣的下半部分没了而已……
李响再次用心理暗示自我安慰着。回头一看,孟浩然正好迎上了他复杂且迷茫的眼神。
孟浩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僵硬地再次挥了挥手告别。试图表现出一副不关我事,这风刃不是我干的感觉。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最终“噗哧”一声都笑了出来。周围的人用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们俩,他们也不怎么在意。
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默契——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