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副即将统帅大军、挥师远征的扮相。
听得此言,王剪却是嗤之以鼻,“武安君作此小儿女姿态,何其让人发笑也?”
“君负重望,位列武臣之首,官拜三公高位,帝恩何其深重,简直如山如海。”
“可你是怎么回报这滔天帝恩的?以一己之私,拒绝为国征战,何其不智、何其不忠?”
“今你能以太尉之尊,于这武襄楼上观礼,夫复何求?”
“若是还不知好歹,真当我等剑不利,不敢为国锄奸否?”
王剪这一番话,没留半点情面,可谓是声色俱厉。
尤其是他还曾是武安君公孙起最得意的门生,一度被当成衣钵传人培养。
但是此刻,王剪却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番决绝之言,甚至还威胁道:真当吾剑不利,不敢为国锄奸?
这又让武安君公孙起,如何能不痛彻心扉、英雄气短?
可是这能怪王剪吗?
为将者,当以忠君报国为要,有什么不对?
“东乡何以至此?莫要再说了!”
良久之后,武安君公孙起才幽幽一叹,看向王剪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祈求。
他公孙起又岂是那等不忠不义之人?
没错!他确实是深受国朝大恩,甚至可以说恩重莫过于此。
整个大秦军伍、朝堂上下,唯有他公孙起,获享封君待遇。
就连故丞相、黑冰台首都只能封侯,唯有他公孙起可称“君”。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真不能、亦不敢离开咸阳啊!
大秦如今猛将如云、良帅如雨,难道还差了他一个公孙起?
可穰侯魏无羡,却只能依靠他公孙起一人的庇护了!
说白了,公孙起不是不想帅军出征、为国征战。
而是怕自己前脚离开咸阳,后脚穰侯就被下令赐死了!
穰侯纵有千般罪过、万般不好,整个大秦都能对他口诛笔伐,可唯有他公孙起,说不出穰侯的半句不是。
毕竟,当初他能起于军伍,靠的就是穰侯的提携,可谓是恩重如山。
难道只因他一时失势,自己就要弃之不顾吗?
更何况,他公孙起为大秦打了一辈子的仗,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念及于此。
武安君公孙起又冷笑道:“本君固受国朝大恩,但又何尝负过大秦?”
“怎么到东乡口中,本君就成奸邪之辈了呢?”
“本君虽已颐养天年,但也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可?”
听到武安君公孙起这番“接着奏乐接着舞”的言论。
王剪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公孙起,眼神中满是失望。
他甚至都不理解:公子君怎么会力排众议,保下了这个不识好歹、不知天时的老糊涂了呢?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剪当即也不废话,只是冷笑一声,转身龙行虎步而出。
此老朽也,不值与谋!
大秦武臣,我辈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