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吃不了重口的东西。”我代替秘书做了回答。

“真是抱歉，没提前跟你们说明，我跟老板说一声，再给你们重新做一份吧！”女服务员的语气诚恳，我看了秘书一眼，征询她的意见。

“其实不用……”结果秘书刚开口，女服务员就小跑着到前台去了。

不一会儿，老板亲自端着一盘蔬菜煎饼又来道了一次歉。盛情难却，秘书硬着头皮吃下了全部的餐点，在老板还想继续表达歉意前我结清了账单带着秘书上了楼。

“哈啊……”进了房间后，秘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工作上遇见什么问题都没见她这么为难，看来她真的很不擅长跟人类相处。

人情事故，对恶魔来说是极为少见的东西。情谊往往连带着象征权力和利益的砝码，都是明码标价的交易。在秘书看来，餐费购买的是食物本身，像店老板这样超出实际报酬的“服务”，秘书觉得过分热情，难以招架。

我看着秘书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我就自己四下走走了。”

“非常抱歉，是我无能，拖累您了。”秘书自从跟我来到人界后就一直紧绷着，此时连维持人设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觉得很正常，以恶魔的价值观无法理解“人情”“好印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在物质交换中“折现”，而恶魔的无缘由亲近经常都是别有目的。

想当时女仆长利用魅惑的魔法是为了控制我的心神，西尔兰德家主那样突然给予好处同样让我一直心有芥蒂。毕竟恶魔跟人类不同，人类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身为恶魔的西尔兰德家主的理由我猜不到，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会下意识多留一个心眼。眼下的秘书就相当于我在一堆西尔兰德家主的包围下度过了一个下午，当然会心累了。

“不用在意。”我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房间。

现在的秘书是没精力思考其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回想起我今天的泰然，从而心生疑惑呢。

秘书能量耗尽，我可还完全没有疲惫。出了房间后我径自下楼，坐在了跟前台最近的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