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会客厅公爵就开了口，铁青的脸色里甚至有一分罕见的焦虑，这让我意外地挑起了眉毛。

“你指什么。”我慢条斯理地坐进沙发里。

公爵的额角被我气的绷紧，恶魔角上隐隐有冰蓝色的魔法气息闪烁：“别开玩笑了……！”

说实话，公爵这副模样让我在逗弄之余感觉更多的是莫名。我有个女儿犯得着他这么大动干戈吗，难不成那女婴其实是他的私生女？

“你有什么问题就说，我没心思跟你打哑谜。”我收敛起玩笑的心情，仔细地观察起公爵的神态。

公爵陷入沉默，但抑郁的情绪连同他那澎湃的魔力依旧在无声地酝酿着，终于，他压抑着开口：“孩子的母亲，是谁？”

就这，这个问题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家爱可露诺莫非长的像他亡妻？

我露出诧异的神色上下打量着公爵，直到他露出又狼狈又不耐的表情：“你……在怀疑什么？”

“……哈。”公爵深吸一口气，一瞬间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威严无畏的恶龙，而是彷徨的迷途者，“接下来的对话，我希望您认真回答……我请求您。”

公爵也会低姿态，这还真是稀奇。我往沙发里挪了挪，靠得更结实了一些，准备着听到一些惊世骇俗的消息：“嗯，你说。”

“……那个孩子，您的女儿……她不是您和……*……**……”

虽然公爵讲的在我听来跟摩斯电码似的，但从他那难以启齿的态度和沉痛莫名的表情，我算是猜出来了：“我和你女儿的私生女？”

公爵立刻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脸色苍白，断断续续如同呢喃一般的话语止住，他看向我的眼神甚至让我觉得有点瘆。

“你没事吧？”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讶然开口。

“请回答我。”公爵一字一顿道。

我叹息着摇头，女儿控也不要这么无厘头吧：

“顾及你爱女心切，但脑子不清醒就给自己两巴掌。我如何跟你女儿有染，你倒是先问过你女儿，我跟她独处过几次又做过什么，你女儿又是如何在你眼皮子底下分娩的？”

“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开得了口！”公爵是真疯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捶桌子，还跟上司驳嘴。

得亏我把爱可露诺提前给了小女仆暂时照看，不然得被这疯子吓哭。

我也不装高深了，坐直身子伸出手对着桌面也是一拍：

“那你跑来问我？问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眼睛干什么长的？没看见我女儿可是灰发，你们一家子的白毛！”

“白色和黑色，可不就是灰色吗……！”

……这笨蛋父亲，真是没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