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力大声提醒我:“圣女救了整个寨子的人,却救不了自己,脚陷进流沙,身子会跟着往下沉,再想回头,难喽”。
老女人咳嗽一声:“走吧”。
听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英莫儿的死应该没那么简单,但也可能是在吓唬我,要把女孩们诈出来。
陶木春还想找他们聊聊,但看那老女人的态度,这事不太好办。
傍晚时分,来了个小青年,努着鼻子在店里转了又转,到了娟子面前,打了两个喷嚏,哆嗦了一下,掉头跑了出去。
娟子拿着菜单愣住了,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深夜,那个女人如期而至,双眼通红,手里轻抚着相框:“乖乖,以后……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王家乔,你心好狠呀”。
窗外雷声阵阵,雨一直没停,我下床倒了杯酒,刚放到嘴边,又慢慢的洒在地上。
高文看见房间里有光,敲门进来:“睡不着?”。
“乱”。
“我也是,娟子催着结婚,我算了算,杂七杂八的事不少,又搭时间又搭钱,也耽误生意,我想……”。
“你甭想了,你倒不怕耽误娟子”。
我从抽屉里翻出张银行卡,扔给他:“就这么多了,老爸留下的,娟子好歹跟了你五年,换别人早跟你急眼了”。
“是,是,谁叫咱是个穷光蛋哪”。
那张卡在他手里翻来倒去:“有些事,想不起来,就别想啦,日子过的是以后,又不是以前”。
“以前我也这么觉得,自己的事,又没碍着谁,现在反倒有点不踏实,这里头恐怕还有别人呢”。
“还有谁?”。
我不想他卷进来:“回去睡吧,先把自己的事管好,结个婚不容易,有你累的时候”。
孤独了几个小时,早上,雨过天晴,三个人在厨房里各自忙活着,嘴里讨论的却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婚礼。
首先是房子的问题,高文父母各自再婚后留给他一间老院子,在城乡结合部,娟子嫌来回跑太折腾。
“那就楼上呗,本来也是给你们准备的,顺便把院子修修,不住也可以租出去”。
娟子隔着八丈远,亲了我一口:“你真是个好老板”。
“少拍马屁,两位,想在那儿办?”。
挑来选去,在征求了家人的意见后,喜宴订在了下个月,地点是金裕祥大酒楼,主厨我认识,手艺没得说,最擅长做海鲜和鸭子。
至于彩礼,娟子不在乎,只要高文跟她去民政局就行,简单的让我嫉妒,
“人都是我的了,慢慢来吧”。
“不趁机敲他一杠子,傻不傻呀你?”。
“I DO”
看着这个被幸福冲昏头的姑娘,我坐不住了,去找孙有德,请他帮着订些烟酒喜糖。
孙有德仰起脸:“谁,谁办事,想不起来模样了?”。
“高文,他爸高新庆,跟你还认识哪”